“你娘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趁老爷醉酒爬上她的床才生下的你,脏了付家的门!”
“你既是我付家的骨血,冠了付姓,便要谨言慎行,不可辱没付家名誉。”
“这五姑娘的模样,媚的哟,同她娘倒是一个样儿,也不知将来要勾的哪家公子哥茶饭不思…”
…
……
付茗颂眼神空洞的落在绣花鞋尖上,细弱的双肩微微耸动,抬手将落下来的泪珠子擦去,带着微弱的哭腔道:“遮月,我不是那种人。”
遮月叫她吓了一跳:“姑娘?老太太是怎么您了?您别吓奴婢呀!”
付茗颂头疼的很,想起连着数月做的孟浪之梦,难不成她骨子里,当真就是脏的?难不成真就如同付姝妍说的那般,她天生就是下贱的命?
思此,她猛地起身,叫池子边的冷风灌了一大口,捂着嘴咳的半张脸都红了。
这边遮月忙里忙慌的给她拍背顺气,那边老太太在东苑满脸惊色,握着拐杖的手显而易见的发颤:“你、你方才说什么?”
闻恕漠着一张脸,想到元禄昨个儿打听到的那些,对这付家老太太他便是半分好脸色也摆不出来。
他眉头一皱:“庄侍郎也曾是先帝倚重之人,在京城亦是有清廉的好名声,老太太难道就甘愿就俞州蜗居一辈子?”
砰的一声,老太太的拐杖一下落了地,她颤颤巍巍的起了身:“你,你这话是何意?”
老太太娘家姓庄,父亲庄毅曾是工部侍郎,家中风光数载,一个贪污的罪名下来,一夜倾覆,流放俞州,从此名望不在。
若非如此,她如今也应当在京城,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才是。
可庄家是被诬陷的!父亲为人清廉,怎可能做这档子事,但墙倒众人推,偌大京城,竟无一人愿意还他清白!
“大人可是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心下存疑,庄家的事过去有近五十载,此人就算是官职再大,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能知道什么?
闻恕抬眸,眼底一片清冷:“朝廷数次拨款给俞州,如今却还是一片荒凉,民怨载道,若是付家此次好生协助大理寺,待此事了,说不准付大人有机会调往京城任职,老太太就不思念故土?”
元禄悄悄瞥了眼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男人,什么俞州什么大理寺,哪怕没这档子事儿,就算付严栢什么也不做,依皇上的性子,也定是要将他迁往京城的,否则怎么把五姑娘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