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一番利落的抢白针对, 纪长宁猝不及防,听得有点瞠目结舌。
他光知道秦朗对秦北渊鼻子不是眼睛, 却没有想到原来顾南衣对秦北渊也是个一样的态度。
秦朗的嘴角稍稍翘了翘, 便被他压平下去。
“东西送到,我们走了。”秦朗说着, 牵过顾南衣便直接出了书房, 旁若无人。
站在门边的心腹十分复杂地看着两人离去, 回头请示道,“相爷?”
“这虫笛封起来。”秦北渊脸上没有怒色,“南疆来人,小心提防。”
“是。”
“像倒是像殿下,”纪长宁又不规矩地把腿翘了起来, 他漫不经心地说,“但如今也只能勉强算半个殿下罢了。”
秦北渊看了纪长宁一眼,料到这人定然隐瞒了不少事情。
可如今两人利益统一,只要都是想将昭阳带回来,秦北渊并不在意纪长宁掩藏着什么事情没有说出口。
祭天只剩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三月初四也几乎就是近在眼前, 秦北渊有忙不完的事,没时间和纪长宁砸破砂锅。
*
宋太后浑浑噩噩了数日, 不知道身在何方、今夕何年。
她一时间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只记得那个明明只有宣阁和昭阳会知道的日子, 只知道一定是昭阳来警告她死期将近, 光是想一想便觉得神魂俱裂、惊恐万分。
就在这等沉沉浮浮之中, 宋太后恍惚梦见了另一位已死的故人——肖忠。
肖忠比昭阳死得还晚,他也曾在铲除昭阳后盛极一时,但很快就被薛振和秦北渊联手铲除,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地杀了。
宋太后当时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也成了被秋后算账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