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诚惶诚恐的跪在皇案之前,细细的翻看一包熬过的药渣,片刻之后,他道:“启禀皇上,此药表面上看是治疗风寒之症,可中间还加了一些温补的药材,有提神养气的功效,只是……”
张太医说到这里停住了,他不知道这药方是给什么人用的,也不知道自己说出实情会不会受到牵连,他有些犹豫,但是又没胆子说谎话来骗皇上,一时两难。
夜泽语道:“张太医,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父皇已经说了,让你据实道来,你若是胆敢有所隐瞒,任谁也救不了你。”
夜泽语这一敲打,似乎让张太医下定了决心,自古伴夜如伴虎,天意难测,他还是据实上报的好,反正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只不过他看刘太医也这里,这药方八层就是刘太医开的,他要是据实说了,恐怕是要得罪了刘太医了。
眼下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道:“启禀皇上,从这药渣上来看,服用此药的人,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因些药方里放了一些温补的药材。本来这些温补药材单独服用,没什么关系,但同这治风寒之症的药放在一起,正好中和了药性,即不能治病,也不能温补。”
夜无卿面色阴沉,不知道夜泽语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帮夜无尘,眼前一个大好的机会,都被夜泽语几句话给搅和了,他看了夜泽语一眼,目光中带着阴狠。
夜泽语感受到夜无卿传递过来的情感,微微一笑,又道:“启禀父皇,看来太妃这死,另有隐情啊!”
皇上扶了抚额头,面上呈现了疲惫之色,看来太妃如果不遇刺,也命不久矣,此事是有人想利用太妃的死作文章,夜无尘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但真凶是谁,仍示可知。
他道:“朕一定要将此事彻查,今天的事先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心儿不许出宫。”
夜泽语从养心殿里出来,正好碰到了夜无卿。
夜无卿冷笑,意有所指的道:“十九叔好久不见,今日一见,就让小侄始料未及啊!不知道十九叔这一向闲云野鹤,恣意随性的人物,何时竟抱了皇长孙的大腿,在皇爷爷面前帮他说起话来。”
夜泽语微笑:“本王帮的不是皇长孙,而是父皇。父皇急于查证太妃亡故的真相,做儿臣的岂有不效力之理?所以,本王帮的不是皇长孙,而是事实的真相。”
夜无卿道:“小侄今日倒要奉劝十九叔一句,请王叔看清眼前的局势,小心引火烧身。”
夜泽语依然微笑:“那今日本王也奉劝你一句,事实真相如何,迟早会水落石出,你不要自以为聪明,就想瞒天过海,父皇心如明镜,任何伎俩,不过跳梁小丑而已,你好自为之。”
夜泽语甩袖离开,自然懂的夜无卿话中的意思,其实本来夜无卿也很出色,皇上一直不传位,导致楚王一直抱着幻想,想着有一天可以压太子一头,争得皇位的继承权,这才导致了如今太子与楚王之间的争斗。
说起来,这倒是皇上的责任,早早的传了位,楚王派的人失了念想,不就没这些糟心事了么?可这话谁敢说啊?从古至今,除了太子等不及要逼宫的,也没有别人劝退的先例,而逼宫这件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毕竟当今的皇上也算是一代明夜,就是有人想反,也得有个理由不是?
夜无卿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咬牙。以夜泽语平时的表现,根本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他本没把夜泽语放在眼中,却不料夜泽语却突然帮夜无尘说起话来。
皇上本就喜欢夜泽语,如今夜泽语同夜无尘联合,他的胜算更小了。
他不明的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过夜无尘,同样都是皇上的亲孙子,为什么他总被夜无尘压着一头?他心中的怨念,已累积到不无法压制的程度,他一定要将夜无尘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