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睡觉吧。”王钰试探竹湘无果,朝里翻了个身。
回京路上父亲会被刺客杀害,母亲不知所踪……我也会死……
王钰细细琢磨着这话,越想越毛骨悚然。她得找个靠山!王家一定不能单独回京!
黑暗中,竹湘的表情由无辜转为厌恶。她隔着衣衫摸了摸镯子,思绪飘回了那个晚上。
她不过守在王昌义回房的路上罢了,是他喝醉了将她错认,凭什么说她勾引在先。
竹湘越想自己越有理,幸好王昌义送了镯子亲口承诺了要负责,待时机成熟就向夫人禀明此事纳她为妾。
她看啊,王昌义一时半会儿也不娶妻,她这妾和妻没有区别,若有朝一日他娶了,这正妻能不能进门,进门了能待多久还不一定呢。
思及此,她露出些许笑意,看着月光下衣架上小姐那些锦衣华服,好像下一刻就要穿在自己身上。
她天天摸着这些衣服,一边羡慕着料子,一边羡慕着做工,可就是落不到她身上!
竹湘算计到后半夜也未入睡,突然窗外传来“咕咕”两声鸟啼。
她小心翼翼站起,此时王钰呼吸均匀,早入梦会周公去了。她披上衣偷偷摸摸开了门,直奔到墙边。
那处树木掩映,府里守卫巡查松懈,是个极佳幽会之地。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那个模仿鸟叫的蒙面男人正站在阴影下,黑衣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只露出双带疤痕的眼睛。
竹湘冷哼一声:“我如今也算是半个王家人,怎么还会帮你们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
那个蒙面男人也不意外,从包袱里抽出条金块来抛给她:“这是你为主子找到贵人所在的酬金,够了吗?”
竹湘看着金灿灿的金条眼神都发愣了,主顾出手可真够阔绰,她当姨娘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