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活像是在打量什么熟悉的陌生人......很平静, 但又新奇不可思议。
总之那并不是芥川银平时见到我的眼神。她应该更怕我、更讨厌我、更烦我一点, 因为小时候我差点当着她的面把她相依为命的哥哥抢走。
“你......”她犹豫着开口, “中原小姐,你把头发......接长了?”
头发?
接?长?
嘶......
这个问句再结合我的观察,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很大,以至于我愣了半天都没有能够从自己可怕的猜想中抽身,最后只能扶着额头问她:“银,你今年多大了?”
“......”
“啊,抱歉,不该直接问你的。”假设我的猜想是真的,那么芥川银的确也已经到了会对自己年龄略微感到难以启齿的时期。
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是双胞胎,我决定换个问法,“芥川那家伙今年多少岁了?”
“哥哥的话,刚满三十不到三个月。”
这回是速答。
芥川银并没有对我的提问感到奇怪——准确的说,她是没有对我不知道芥川龙之介确切年龄这件事感到奇怪。毕竟我们三个(其实是我和他们两个)从小不对盘,彼此之间的关系虽然没僵硬到恨不得手撕了对方的地步,但也不比那好很多。不知道对方的确切信息,又或者知道后不当回事实在很理所当然。
曾经在擂钵街的一年我常常跟在他们身边,对这对兄妹遭遇的苦难袖手旁观。作出这种选择首先是基于我对他们活不了多久的判断,其次是当时我对芥川银的死亡一事感到喜闻乐见的缘故。
换而言之,在芥川银绝不美好的过往记忆中,我是个冷漠到没有人性、任性到对他人死活不以为意的家伙。即使我没有对她做出过任何会带来实质性伤害的事情。
我关于学园都市的记忆终止于一次实验之前,当时研究员还在想尽办法该怎么哄我去抽血,正当大家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找我的负责人时,一位还没有完成博士论文、年纪稍轻的实习生挺身而出,从她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包装精致的甜味碳水化合物才得以逼我乖乖就范。
意外发生在我走进试验场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