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与花瓣摩擦,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落在陈河耳中,它在说:“疼。”
新雪一般皎洁的瓣尖上,应景地淌下一颗晶莹的露水,恰好落到陈河脸颊,如同刚才被伤得狠了,嘤嘤哭泣。
陈河:“…………”
一路上百般试探,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不断骚扰自己的这些魔植和某个从小养大的兔崽子脱不开干系。
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撩拨,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这是某位品质高洁、德高望重、深受全大陆爱慕的第一法师当年的拿手好戏,连语气作态都一模一样。
只是不知这段时间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如今会附身在魔域森林的植物身上。
陈河手中旋转的三棱军.刺突然停住,随后,猛然向下一插。花朵被他身上的杀气惊得抖动了一下。然而,即使是花心即将被捅穿的时刻,它依然表现得温顺无比,没有向陈河露出魔物应有的獠牙和毒液,更不必说用魔气伤害他。
陈河冷笑了一下,手中的三棱军.刺险险停在花萼上方一厘米处,他说了三个字。
“……”
见陈河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花朵似乎僵了一下,然后尽力收拢花瓣,在陈河身上犹如小动物一样磨磨蹭蹭。
伴随着这些轻柔碰触,它心中的想法不断传递给陈河。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喜欢你。”
“害怕,疼。”
“摸摸我,抱抱我。”
“想要你……”
也许是受了附身物的影响,这些直接回响在脑海中的意识轻飘飘、娇怯怯的,开始还有几分正形,很快就软糯下来,撒娇一样,浸透了花蕊里的蜜汁。
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