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给徐择的一亿,算是对徐择的一种补偿。
虽然是补偿,不过在贺北衍的心里,他这人从来不会后悔曾经做过的事,更别提什么歉意了。
“好,我信你!”徐择在和贺北衍深凝的眸光对视里,他可以确认贺北衍不是在说谎,想想也对,贺北衍这样霸道说一不二的人,不可能对他人说谎。
徐择撑着栏杆从外面跳了进来,他自己是觉得没什么,小小的跳跃而已,他尽量控制落地的力道,但贺北衍那里却眸光骤然闪烁。
一个怀孕三个月的孕夫在他视线里跳来跳去,刚刚明明是徐择因为孩子的事,而打算跳河来个一尸两命,结果转头好像就变得不在乎孩子了一样。贺北衍上前一步抓住徐择的手,男人的手和他的神色不一样,他神色里揉着化不开的冷,可那双宽阔的大手却相当温热,徐择站在栏杆外被冷冷的河风吹了会,他微凉的皮肤一被贺北衍的手扣住,暖意就悄无声息蛮过来,那股暖意让人心底有莫名的眷念。
徐择没有挣扎,贺北衍改变主意不打掉他的孩子,就这一件事让徐择对贺北衍有了不小的改观,当然,改观不等于喜欢,大概就是觉得贺北衍还不算是真的残忍无药可救,大概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
徐择提到喉咙的心总算落了下去,他被贺北衍拉着回了车上,其他人陆陆续续上车。关于两人间的谈话,那些人都有意识地退开了一点,关于徐择为什么逃跑,这里面的真实缘由除了两个当事人其他没有人知道。可不妨碍大家有共同的意识,那就是那个理由不简单,不是他们能够随便知道的。
车队在大桥上停了几分钟时间,前后时间不超过十分钟,数辆汽车重新启程。
大概是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心头的不安和忧虑消失,导致徐择整个身体和所有神经都松懈了下来。
这一松,困意感慢慢袭上头,徐择偏着头靠在车椅上闭目睡了过去。
车里坐了贺北衍还有徐择,司机将车速放得异常平稳,在这种安宁的平稳中徐择本来是闭眼休憩片刻,这片刻片到了家门口。
汽车开到家,司机侧头刚想出声提醒后座的人已经到了,贺北衍掀起眼帘瞧了司机一眼,淡漠又快速,但几乎是瞬间司机知道贺北衍的意思,他轻轻推开车门,无论是下去还是后来关上车门,动作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汽车停在门口的小院子里,司机拿过电话给屋里还在等待消息的家政打了过去,将徐择被找到的消息告诉家政,家政阿姨在电话那头感激地叹了声。
后来被告知两人就在屋外,家政想出门去接两人,只是被司机给阻止了。
徐择从沉睡中缓缓醒过来,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斜身靠在了贺北衍肩膀上,徐择倏地坐了回去,他离开得特别快,那一刻像是身旁的贺北衍是个病毒污染源一样。
贺北衍眼瞳紧了紧,但在看到徐择低垂的眼眸,还有细长卷翘得如同一把小扇子似的睫毛后,心却突然柔軟了一些。他在想是他过去对徐择做的这些事让徐择身体条件反射地在畏惧他。
贺北衍伸手朝徐择脸上摸去,徐择余光注意到了,他意识到不是想躲,可身体反应很快,立刻就往旁边避开。
于是贺北衍的手落了个空,当时贺北衍的表情冷冰冰的,让徐择有种贺北衍也许会发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