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亚特里夏已经出声警告过他,别再接触赛伦身上的诅咒,但如果这次联赛真的就是他和赛伦之间的诀别,有生之年他们可能很难再碰面……那戈尔多还是很想为自己的这位朋友努力一下的。
“咱们去了温登堡之后住在哪里?”戈尔多问道。
赛伦:“一般来说,是住在国王安排的行宫里。但是反正都在温登堡的郊区,住得不开心的话也随时可以搬到我名下的庄园里去。”
戈尔多沉吟了片刻:“……你家里人会来看你吗?”
委婉的说,赛伦身上的很有可能是家族遗传病。戈尔多只看他一个病例,肯定没法收集到足够的信息。
赛伦毫不在意地挑眉:“他们应该会来看我一眼。不过也只是装装样子,很快就会离开。我跟你打个赌,一杯红茶由热到冷的时间他们都不会等。”
戈尔多:“……”那可真是希望渺茫。
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赛伦的肩膀,说道:“没关系。难过的话,我可以把我的肩膀借给你。”
赛伦有些无语地想起了来的路上、在马车上见到的场景,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不悦,说:“你把肩膀借我干嘛?难道你以为我会哭吗?还有,动不动就靠到别人的肩膀上是个什么毛病?你当我是什么,娇弱的姑娘吗?”
戈尔多:“……”
“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明明是位居“安慰别人的常用台词”前五的流行句好吗?何况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赛伦真的哭着凑上来,戈尔多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把他的脸给掰到别的方向。
于是戈尔多淡淡地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赛伦了。
沉默围绕着他们。
半晌,赛伦忽然开口说道:“船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戈尔多:“所以呢?”
赛伦:“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晕船。”
戈尔多:“……谁说我没有晕的。”
赛伦扭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戈尔多一眼,果然见他的脸色生出一股异样的苍白,鼻尖还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这时,船身一动,海风伴随着被激起的细小浪花扑在了赛伦的脸上,那股凉意让他瞬间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