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明道:“我虽然在教坊学的都是乐器歌舞,但是小的时候,家父希望我能读书。只是小时候学的浅显,后来读的都是一些杂艺。”
李燕儿在教坊练就了大方的性格,因为有哥哥和韩熙载的保护,又不是孩子的天性。
“大师,我是来跟着仙女学琵琶的。”她有些婴儿肥的脸上笑颜若花。
齐己笑了:“王姑娘现在不专门教琵琶,你的这般年纪,上蒙学也大了一些。不过王家倒是请了王姑娘的师傅教音乐,里面大都是战舞和剑舞。一曲楚汉动鬼神。不知道你想不想学?”
李燕儿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亮:“想。”
德明指着吴廷绍道:“这是我家一个侄子,医家出身,河中人,因为河中乱,所以才迁徙南唐,父母死于兵乱。本来在南唐太医院学医,不过因为韩大人的原因,加上年纪太小,处境不是太好。他不比嘉明兄妹,不需要给韩大人一个交代,他也别无所求,能够安身之所,能学医就行。”
吴廷绍连忙行礼,他言语不多,还有些畏怯的样子。
齐己叹了口气:“这孩子本来进江陵医学院也是可以的,医学院出来的医生要下到府县地方行医,衙门有薪奉,虽然不多但是也能糊口,也是积德。江陵新政有四件事是造福万民。德明大师只看到了蒙学,除了蒙学,这一是削豪族,均田地。其次是建医学院,兴医疗。其三为修直道,倡工商。只不过现在痘症横行,东城因为有内城在,已经戒严不好出入。医学院也暂停收录学生。不过龙兴寺历来于医小有研究,现在也施药救治百姓,不知道大师放不放心把孩子交给龙兴寺。”
德明连忙揖手到:“多谢大法师成全。”
齐己摇摇手:“大师不用这么客气,荆南佛门,正在整顿之际,我身体不佳,龙兴寺以前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佛门也不是那么清净。数千僧众,竟然诚心向佛的人,不过百人。大师从南方来,不知净土宗情形如何。”
德明道:“德昭禅师为吴越国师,佛门大兴。然良莠不齐同。法眼宗可观者,永明延寿也。此人自幼习儒,先后任库吏及镇将;三十岁依止令参禅师出家,之后随德绍禅师学禅定,如今已经五年了。我在天台见过他,吴越佛门兴盛,众人皆喜,独永明不乐。主张坐断一切狂慧口舌,解散一切义学藩篱,精修万行,庄严净土。其意与大法师同。然慈恩、贤首、天台三宗僧人众多,永明要想服众,尚需时日。”
“南唐如何。”
“南唐佛道并行,其实大体略同。中宗李璟不意一方独大,曾广征异人,所以境内宗派林立。”
德明毕竟在南唐生活,对南唐的乱象不好太说明,但是言语之间,已经透露出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