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纪最小的走之后,荆晨见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也拉着杨念一并告辞了。毕竟这好多人在一起的话说完了,剩下的总该是这两个人单独要说的话了。
白黎见人走了,起身去合上了门,然后回来坐在榻上看着薛琬。
薛琬被他盯了好一会儿,都有些发毛了,“怎么了?”
“你今日真是险些让我一脚踏入鬼门关了。”白黎轻抚上了薛琬的脸。
薛琬见他这样定然是被吓得不轻,一开始有点手足无措,接着搂着他的头往自己的怀里靠,“哎,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这不是好好的嘛。不是骗你哄你,是真的没事儿。”
“说真的,就算我知道有些责任不可推脱,我也不愿意再让你涉险了。”白黎道,“我从前一直都跟宗内的其他弟兄们说,要适当放下些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可真的到了我自己身上,才知道这有多难。”
“没有那么吓人,你别多想。”薛琬只能往好了说,“我都有分寸的,而且我都与你说过好多次了,我真的是惜命的很。”
“可是你何时真的做到过?”白黎这话脱口而出,带了一点怒气,意识到不对之后又将话放的缓和些,“我要是早知道滁陵也是危机四伏,便说什么都会让你待在方寸山。”
“重稷,你听我说,有些事情是避无可避的。”薛琬耐心劝慰道。
白黎把自己的脑袋从她的双臂中挣出来,“等薛睿的事情解决了,便答应我和我远离这些事情,带着元拓一起去到清净的地方安度余生好不好?”
薛琬点了点头,“好啊,我当然想。”
白黎还有许些话,他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事情,两国混战,谁能说的清楚究竟要多久才能平息。一场国战真的开了,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几年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他何尝不想撇开所有,只带着薛琬离开到无人的角落。可是他又何尝不知道,天下不宁,何以为安,他所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个表面潇洒恣意,不在乎身外之事,实则将百姓和身边人看的比自己重的多的人。
自己当初,不正是因为她的善意和勇气,才将这个女子一装在心底就这么多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