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这又是说错了话了,祖宗你快过来吧,我说话可费力气。”
千越还是过来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吓了薛琬一跳。
“我还活的好好的呢,你这是哪儿的礼数?快起来。”薛琬坐在榻上,披着被子。
“是我的错。”
薛琬从自己晕倒到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听这话听了多少遍了,听得脑仁疼,“又来了,我可有说过怪你?”
千越抬起头,看着她。
薛琬叹了口气,“终究是文家的过错,同我也算是有些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该是我来责备你的。”
千越摇摇头,“可我未想过伤害你。”
“我自然知道的。”薛琬欣慰地说道,“可你还是没被仇恨迷了理智,未曾做过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还是伤了这么多人……”
“千越。”薛琬正色道,“其实说实话,若我是你,我可能今日还不如你。”
“我说真的,其实我一贯也是小心眼的人,我活到这么大,那些曾经想要我命的人,基本都被我自己收拾了。你总说我胆子小,有什么事情都爱憋着容忍,但这些关乎自己的大事,我可有一次忍着了?”
“四姐……”
“你自然该寻仇,莫家人被……若是这种事情还一位因为我去忍让,那便没有一点人子的样子。”
白黎帮她把滑下来的被子披了披,担心她着凉。
“我不知道,今日文家的人里,有多少是未曾参与当年屠杀一事却无辜受累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刽子手之一今日却逃过一劫的。”
她怅然道,“现在文家父子已经认罪,那文老太爷,怕是今生余下的日子比死还不如。我不是为他们说情,只是这新仇旧怨,要想彻底理清,也不知道还要牵扯出多少事情来,我是想让你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