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觉得,我现在所做的是在儿戏?”
“衡丫头,好不容易从奉陵逃出生天,何必要再次深陷险境呢?”
“可是青鼎门一向教导弟子,视拯救苍生为己任,百姓即将遭受战乱之苦,怎可袖手旁观?”薛琬眨了眨眼睛,搬出以前的道理说道。
“你这就是叫你师父给教傻了。”越丞冷哼一声,“天下受苦的人众多,哪里是你一个个能救的过来的?你……”
“师叔。”薛琬收起了刚刚的玩笑神色,“您所说的道理,其实我都清楚地很。”
“我这些年来,见识的争斗算计、人心凉薄、生民百态也不算少,我何尝不知,明哲保身四字,其实是活的最通透的做法。”
白黎在一旁没有插话,他其实也知道,薛琬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我这些年,无非想求一个太平。我有时会虚与委蛇也好,故作丑态也好,其实就是想少些争端是非,不管对谁来说,安定才是最难得之事。”
“只是如今大虞是不安定了,我又怎能在这时弃他们而去,违背了我这些年一只想要的呢?”
她难得在越丞面前如此正经过,越丞长舒了一口气,“其实他们心中,并不在乎你做了什么的。”
“我做事情,什么时候管别人在不在乎了?”薛琬趾高气昂地说道,随后有些心虚,“这些年在我那皇兄面前,也是憋屈惯了,好不容易有一次翻身的机会,您还不让我好好施展拳脚?”
“什么歪理?你那皇兄安了什么心思你可知道?”
“我做什么与他无关。”薛琬垂眸,“我只知道,叛乱会至民不聊生,而我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我便没有退缩的理由。师叔,青鼎门的弟子,怎可弃可救之人不顾?若是换作您,您也做不到的。”
“你少牵扯我。”越丞又恼又气,“你便是这些年做长公主做惯了,从前我教你的风骨竟是半分没有学到。”
“自然不是。”薛琬道,“等了这次的道义,再拾您的风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