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大概是奉陵以北三百里的孟陵,孟陵此地的军务,交由的是我一个堂弟,如今被封作瀛侯的,薛皓。”
“为何会是他?”
“我可不是凭空猜测的。”薛琬用手指在那里点了点,“后来我在陵安的时候,纪怀舒还有我留在奉陵的人寄过一些信件给我,那上面提了当时的政事概要。最重要的自然是薛睿的事情,但也有提过,陛下派了大臣去往孟陵,而且还召见过薛皓。”
“那瀛侯此人,品性如何?”白黎问道。
“你可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依我看应该不会。”薛琬道,“只是在年节的宴席上见过几次,也大略看过他的折子,在这些宗室王爷里面,薛皓虽说爵位不高但是可算的上是最为敬职敬责的了。”
“若真的是他意换防为令,调离了孟陵的兵力增援奉陵,薛晟倒是可以在宫城中拖到那个地步。”
“不止吧。”薛琬补充道,“薛皓不可能在事情突然发生的时候接到命令,我一开始之所以说陛下是早有准备,意思就是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命薛皓做了准备。”
“那这位陛下,倒是高瞻远瞩的很。”薛琬当然听得出来,白黎可没有一丁点在夸薛晟的意思。
“我这位皇兄,其实才略是有的,只是疑心重了些。所以奉陵城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立即察觉,倒也不奇怪。”薛琬笑了笑,“倒是显得我担心许久,可笑的很。”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这样尽心尽力。那些要调去奉陵的兵力,其实大可不必。”
“我现在确实对这位陛下不太喜欢,可是薛睿起兵谋逆更是不可取,我不是为了向他表什么忠心,只是为了太平而已。”薛琬看着他的眼眸道。
“我只是不想你背负这样多的东西,到头来伤着的却还是你。”白黎语气温柔而坚定。
“你最知道我现在的心境了不是么?”薛琬歪头,笑了笑,“是身在这样的位置上,便有些不可推脱的责任。就像你身为离宗宗主,做了很多事情其实也是费力却讨不到自己的半点好处,可是依然是秉承着钟老前辈的遗愿,在守护着大虞的百姓。”
白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其实你一直说,只管自己的事情,不想去操心什么天下人,但到头来你想的最多的不还是大虞,想的最少的何尝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