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丞笑了笑,“原来那时,愿意操她这份闲心的人,还有你一份呢。”
“只是想着去试试,只是幸好,越前辈也在那里。”
越丞摇摇头,“那你可是恭维我了,我只是去看热闹的,毕竟看见衡丫头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很是少见呢。”
他这话像是在玩笑,实则其中的心酸白黎听得最是真切。一如他当时看到衣衫褴褛、被她的那个皇帝兄长羞辱成那个样子的薛琬,他实则是忍了许久才忍住那份杀心的。
“除了这些,怕是你还为她做过不少事情吧。”越丞道,“你可有告诉她?”
白黎摇摇头,“她不需要知道。”
越丞反而笑了起来,“你这样说可就错了,哪怕不是你自己说出来,也至少不能刻意瞒着。衡丫头有时候精明,有时候又傻的让人想骂她一顿。”
他像是自嘲一般地摇摇头,“年轻的时候莫要觉得自己做什么,付出什么都好。这些情意,有可以显露的机会就要告知她,不要等一切成空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算有太多委屈,也没有什么地方去说了。”
这一番话说的甚是语重心长,白黎光是听着便已觉得很是怅然,他看了看越丞的侧脸,这个表面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受尽天下人敬仰的江湖客,其实自己承受的不比任何人少,
半晌,白黎轻声应道,“好。”
之后越丞又细细嘱咐了一些事情,都是有关于薛琬以前的时候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别人对她怎么样的。
喋喋不休地说了许久,越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有些婆妈,又转头对白黎道,“不过我也总归是许久没有见着衡丫头了,她现在性子相比以前,其实是稳重和隐忍许多了吧。怕喜怒也不常形于色了。”
“殿下只是,更明白了奉陵城的生存之道罢了。”
“人能一直随心所欲,想什么时候哭就什么时候哭,想什么时候笑就什么时候笑才是最幸运的,因为一直有人庇护,不需要自己去为自己缝制一层铠甲。”越丞又叹息了一声,“不过衡丫头,她迟早是要走这一步的。”
“前辈放心,我不会再让她那么辛苦。”白黎道。眼见他们已走到了薛琬一开始歇息的清居的屋子前,越丞便也停住了脚步。
“你带她进去吧,让她好好休息。”越丞把鱼篓放在外面,就要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