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没想过要做这个掌门。”
“但你终究是了。”慕迟道,还看了看薛琬还未收回的剑,“太师父还是把寒霁留给你了,这也算青鼎门掌门人的剑了。师妹可愿意用你的寒霁,来惩戒我这个悖逆之徒?”
薛琬合了双眸,“我自六年前便已不是青鼎门中人,有什么立场来惩戒你。”
“那便以仇人的身份吧。”慕迟的手在自己的剑身上抚过,“慕衡,其实我是恨你的。”
薛琬不语。
“我恨你自小便受人庇佑,不用看人脸色讨生活。我恨你天资聪颖,连青鼎门的绝学也可以短时间内炉火纯青。我恨你出身富贵,不用伸手东西便可以到你的身边。而我们其他人,只能做你的乞讨者,还要眼巴巴地等着你不要的东西施舍。慕衡,你凭什么?”
半晌,薛琬嘴边也漾出一丝轻笑,“不错,我不配。”
“所以,我这些年不过加诸了些世间人应该尝过受过的教训给你罢了。”慕迟的手握上了自己的剑刃,鲜血自手掌缝间渗出,“可是这些对你来说算什么,你不是一样好好地做着金尊玉贵的大虞长公主么。我这点小小的报复,对你来说算什么?”
薛琬的眼神也是淡漠地可怕,“你若执意是这样想,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与你说的。”
“师妹,出剑吧。”
薛琬知道与慕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说的那些道理,其实她已经不在乎了。过多纠缠下去,于自己何益?
寒霁出,银光一闪,人们仿佛看到那剑自剑鞘中出来带了一层霜雪,洒向空中。
只是越丞却在一旁拦住,“衡丫头,不必勉强。”
这些年薛琬的身子不如从前他知道,而慕迟也没有懈怠过,他确实不敢保证薛琬现在还是慕迟的对手。
慕南观及慕颜清也是一阵忧虑。
而白黎的紧握的双拳之内,手心已是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