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衡心里本就不快,此时哪里听得本人又说她不好,“我又哪里心眼小了?”语气里带着些火气。
“哎哎哎,你看看,我不就说了一句,你就又跟我急,这是跟师兄说话的样子吗?”
慕衡转过头去背对着他,并不想理。
“不是我说你,你可不能总是这样别人说你一句就使劲往心里去还把脸色摆在脸上啊。”郭一闲戳了戳她,慕衡毫无反应。
然后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如今你也走了这一遭,也大概知道外面的江湖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难道还想以前在山上的小孩子心性?”
慕衡深呼吸了几口气,“我只是心烦,没有其他的意思。”这话依然答得闷闷的。
“我知道你心烦,反正无非就是几点。两位师弟的事、师父的事、宋子澈的事、那个小鬼的事。”
被他一一说中,慕衡泄了气,垂着头。
“你看,这么容易就被我看出来我说中了,这还不是心事都写在脸上。”郭一闲摇摇头,“道行还是浅啊。”
“那为何你们这些人都能如此洞察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慕衡不再赌气,她确实是想知道这件事。
“经历的多了,不会也会了。”郭一闲语气轻松,但慕衡知道这背后定然不是那么容易。
“师兄也经历过什么别的大事么?”慕衡终于完全转过身子来看着他,询问道。
“也不是一定要经历什么大事才能练就一些识人的本事。”郭一闲往嘴里灌了一口水,但样子看起来像豪饮了烈酒一样,“这人生在世啊,琐事缠身一样不好对付。众生百态也复杂的很,我能有什么大本事,方寸山其实已经是足够清净之地了。不过是你心里太过澄澈,才能让人一眼看到底。”
“只是,心中澄明难道不是为人君子的准行么?”慕衡道。
“那是君子,而且是心志足够坚韧,也足够保护自己的君子。”郭一闲轻笑一声,“只不过这天底下,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