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刺客之事,皇兄可查了?刺客可尽数剿灭?何人指使,是否与西戎朝廷有关,皇兄当如何处置?”薛琬道。
“眼下当以稳定朝纲为要务,自家朝堂不稳,如何另论他国?”薛伦回答地甚是有耐心。
“皇兄答的好啊。”薛琬轻笑,“新科定国侯晁峰前阵通敌致使三万将士命丧边地,皇兄既说要安稳朝堂,又怎么能视若无睹?”
“这些朝政大事,皇妹不用费心。”薛伦明摆要堵她的口,“眼下父皇神智受损,怕是做不了主。皇妹只需知道,为了朝局,有名正言顺地主政之人才是要紧。”
“我还当皇兄已经命中书拟好继位诏书了呢,原来皇兄依旧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皇妹。”薛伦语气已严厉起来,神色却依然温和地很,“你我乃是父皇嫡出,是亲兄妹,自然应该同心同德,你这个时候对我处处针对,是否不懂事了些。”
“这就急躁了么?可一点都不像你啊。”薛琬踱着步,“蛰伏数载,一朝功成,可不能断送在这一时的急切上。”
薛伦的神色反而阴冷起来,他盯着薛琬,不知为何竟有些害怕,眼前这个皇妹昨日还明明只是个一心扑在夫君身上的小女子,自己现在却不认得了。
“三皇兄十五岁时上呈过一封奏折,名为大虞国景述,上面说了要内修国政,压制世家大族,严化国法,禁止土地大量兜售。对外可以商联南佑,以和亲入质稳住上漓,收服西戎。”
薛琬面不改色,“如何具体施政虽然并未在奏章上说明,但我不信三皇兄没有细想过。父皇当时并未给你答复,但后来大虞几年之内的国策有许多与你述中提及大致吻合。”
“皇妹今日,倒是令为兄刮目相看。”薛伦走近,笑容更加诡异。
“明明有宏图大略,有胆识的是你。皇长兄不过是占着仁孝的名声,不如你敢于进取。二皇兄是整日喊打喊杀,却全无谋略。奈何父皇与母后,偏偏不愿高看你一眼。”薛琬脸上挂了嘲讽的笑意,她看到薛伦脸上已经有些扭曲,那压抑多年的愤恨似是要藏不住了。
“谁让你,太固执己见呢,你明明知道,父皇母后都是说一不二之人,他们要休养生息,偏偏有一个自诩奇才的儿子,要这个时候大改国策。你这不是明摆着惹他们不快?”
“什么休养生息?不过是不愿去惹那些霸着朝廷肆意妄为的老东西们罢了!”薛伦眼睛发红,终于不愿装下去了。
“所以,你既不能再激进一些帮他们解决大族把持朝廷的困局,又一个劲要打他们的脸。丝毫不懂得何为顺承,都不如二皇兄动手打几个老言官来得痛快,父皇为什么要多看你几眼?”她说得毫不留情,只看到薛伦看着她的目光寒甚冰窟。
“我竟没有早日觉察,皇妹有如此见识,若早知道你如此有用,定要早早和你联手才是。
“三皇兄可抬举了。”薛琬道,“你觉得皇长兄虚情假意只知奉承,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笑面虎?”
“皇妹,你累了。”
“你觉得二皇兄是个莽夫,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懂得扩充国力,不知何为劳民伤财?”
“薛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