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姓之人并不多见,为官着也少之又少,他寻了多年,却并未找到卦中之人。
前年春天,他路过金陵,听说有位房大人升任六合县令,便一路寻过来,只是见了房延敬,竟有些灰心,不过是个年轻的七品小官,没有做大事的格局。
何况,那一年,他也不过二十八岁!
他是四月十五的生辰,如今还未至五月,不过三十岁零几天,他还年轻,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
可他终究是个要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自然少不得受委屈,怎么能遇到一丁点挫折就灰心?
那房延敬不信他,他便想了法子让他信,房延敬不听他的,他便要想了法子让房延敬听他的!
房延敬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既这样,他便辅了他步步高升,上有贵人提拔,下有他来辅助,房延敬,恐怕不高升都难!
王之焕这样想着,心里舒坦了许多,只觉得脚下发轻,抬眼一看,竟然到了六合县有名的富贵楼。
六合县本不大,只一条自东向西的长街,像样的酒楼茶肆都在这条街上,街的正中央,便是最最有名的富贵楼。
此时此刻,酒楼门口的小二正一脸嫌弃的看着王之焕,袖子油腻的旧道袍,破了洞露出半个脚指的布鞋,头上戴着半旧的纯阳巾,这道士一看就不是个有钱的主!
富贵楼是什么地方?那是六合县最好的酒楼,三层的楼台,屋檐上镶着琉璃瓦,门口两串红彤彤的灯笼格外喜庆。六合县无论城里还是城外,凡是大户人家的酒宴,都是从这儿订。
能进富贵楼的门,那是非富即贵!
小二使劲哼了一声,鼻子歪了歪,一伸手把王之焕拦在门外,对着门外另一位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官您请进,咱们富贵楼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