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回去就说姐儿已经吃上了,待会子就过去。”春分送走了小丫鬟,细细的喂着房巽吃饭。“姐儿慢慢儿吃,在老太太那儿必定吃不好的,咱们吃了再过去!”
昨儿还不待见母亲,对自己也没有慕乳之情,不过一宿的功夫,怎么就要吃团圆饭了?
银子!大伯祖母是要哄着父亲要银子的吧?那殷雪沁呢?难道是大伯祖母的筹码?
看起来大伯祖母这套,连丫鬟都明白。房巽看着春分淡定的脸,一口一口慢慢吃着粥。
只是房巽的早饭还没有吃上几口,崔嬷嬷已是追了过来。
“春分姑娘,您帮我求求太太,别把我堂姐卖出府去!我堂姐一家子都在府里,大儿子还没娶媳妇,若是她不在了,让他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一跨过门槛,崔嬷嬷的眼泪就下来了。
房巽一口粥噎在嗓子里,使劲的咳嗽起来。
春分连忙帮着房巽拍了拍背,房巽吐了一口粥出来,小喜拿了帕子过来给房巽擦嘴,春分皱了眉头,“嬷嬷您慢点子说,别吓着大小姐!”
崔嬷嬷气还没喘匀,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就算是天黑没看清楚,可今儿一早洒扫院子,她里里外外至少过了两遍,确是没有见到那吴掌柜的荷包!……何况,这、这一个大男人,拿什么荷包……”
刚刚踹小丫鬟的怒气早已不见,崔嬷嬷此时哭的心酸,话说的也有些乱,房巽听了半晌才听明白。
大概是昨儿夜里金陵殷家二爷派了吴掌柜来给大伯祖母送信,吴掌柜说在二门处丢了个荷包,荷包里的银子不多,只是这事儿却是显出内院没有规矩,让房家没了脸。
大伯祖母本是好心提点,谁知道母亲小林氏却是不甘心,只说这房家别的不说,却定不会有那手脚不干净的,一来二去便让人叫了崔婆子进来问话。好在崔婆子值了一晚上,已经回去休息了,这边有人去叫崔婆子,便有人过来给崔婆子的堂妹崔嬷嬷递话。
崔嬷嬷着急,就立时追了过来。
春分一面将手里的银勺递给小喜,让小喜给房巽喂饭。一面让小丫鬟拧了帕子给崔嬷嬷擦眼泪,“嬷嬷别急,太太是慈悲人,就算真是咱们做错了,太太轻易也不会把人卖出府去,林家没有这规矩,房家也没有。”
崔嬷嬷是作为乳娘后进的府,春分一家子却是跟着小林氏嫁过来的,“那昨儿的事我知道,是吴掌柜要直接进二门见长房老太太,崔婆子给拦下了,报了太太才带他进的门。恐怕是老太太不高兴了,找事拿捏太太呢。只是这事儿没法子说清楚,这荷包有还是没有不重要,这个事儿崔婆子是担定了,咱们太太也必然要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