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有人跟踪的事,晏危楼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演了一波。
反正除了宿星寒之外,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十岁小孩,只是不知道哪里投了宿星寒的眼缘而已。
不过,宿星寒明显没有这么简单将这件事轻轻放过,回到祭元神殿不久,他就亲自去了一趟大幽皇宫。
此时夜已深,中宫月明洒落台阶。
大幽皇帝正站在观星台上,负手仰望着天上如许星光,一位青衣老道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神色木然。
“灭国之兆?荒唐。”
皇帝负手而立,哪怕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脸上神色也不曾有半点变化,只轻轻嗤笑一声,如同听了个笑话。
“天机术算之道,本就错漏颇多,不可尽信。我大幽立国九百载,所经风雨诸多,有三位天人庇佑,还有神剑即将出世,锋芒正盛,何人敢试?”
……哪怕是所谓的三大正道圣地、六大魔道宗门,也没有这份实力。
青衣老道轻轻叹息一声。
正在这时,两人同时神色一动,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们回过身去,就见那浸满月色的台阶下,一道白衣身影正拾阶而上,踏着满地清光,携着两袖凉风,迎面而来。
白衣人抬起头向这边看来,一双浸着月色的眸子冰雪一般寒凉。
皇帝笑了笑:“夜色已深,祭司怎么有闲暇来此,莫非也是为天象而来?”
宿星寒看了他一眼,径自甩出一物,那是一枚漆黑的令牌,其上深刻的纹路被鲜血浸满,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这个……陛下应当认得吧?”
这是他才从那个跟踪者身上得到的,至于其中的过程,只看那令牌仿佛被鲜血浸泡过一般,就知道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