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却是要利用这最后一点时间,利用自己隐约知道的一些东西,在离开盛京城之前尽可能攫取最大的利益。
“让我想想……”晏危楼兀自出神,“盛京城中还有哪些人事可供利用?”
逍遥楼中尚未宰完的那些猪崽?不知藏身何处的阴魁门门主首徒将玄?前世弑君失败的九公主姬慕月?疑似与九公主过从甚密的北斗魔宫摇光殿主?抑或似乎不怀好意的长信侯方天洵?
不过转眼间,一长串名单便从他脑海中被拉了出来,一个不漏被晏危楼按顺序记在了心中的小本本上。
“……看来时间倒真是有些紧迫啊。”
暗暗感叹时间不够用的晏危楼漫不经心回到王府,却在府门外恰好撞见一辆眼熟的华丽马车。
赶车的骏马打了个响亮的响鼻,一身锦衣华服的薛寒山正巧从车上跳下来,和晏危楼打了个照面。
“世子殿下!”
他一脸惊喜迎上来:“我正要去找你呢。”
“你来找我做什么?”晏危楼打了声招呼,带着他一起进了王府,有些好奇他不请自来的目的。
倘若晏危楼没记错,当年他在盛京城混的时候也有个小圈子,很是有一帮无所事事的膏粱纨绔跟在他身后捧场。不过待不久后齐王事变,这些人便会用实际行动表演一番何为酒肉之交。
倒是这位安国公府小公爷还算有那么一丁点义气,也曾试图为他开脱,尽管半点不顶用便是了。
所以晏危楼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
他一问,薛寒山便开口:“还不是祭元日那天摘星楼上的事……”
“祭元日?”晏危楼不动声色。
那天晚上他刚刚重生归来,没能控制住情绪,过于激动欢喜了些,竟是连周遭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说了什么话,都没能记下多少。只顾着享受这具年轻躯壳所带来的鲜活感知了。
好在薛寒山本就话痨,不用晏危楼过多追问,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立时让他恍然大悟。
原来这帮闲不住的权贵子弟每日里最大的兴趣就是四处找乐子,前些日子刚有人发现了一个好去处,那天摘星楼上便说了出来,其他人当场便应下此事。如今薛寒山便是为此来找晏危楼的。
“……那陈二郎倒是好眼光,听说这家新开不久的酒楼仿的是逍遥楼的格局,却有许多逍遥楼里没有的花样呢。”说到这里,薛寒山暧昧地挤了挤眼睛,嘿嘿笑了两声。
“仿的是逍遥楼的格局?”晏危楼若有所思,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这确实难得。不过我听说逍遥楼的生意看似简单,内中别有洞天,当初便有许多人想要模仿,却弄了个四不像。看来这是内里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