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儿,至于要弄到朝堂之上吗?非要推自家老子去冲锋陷阵吗?以李家深厚的政治背景,只要随意在人前露几句口风,争着抢着去为李家平事儿的人简直不要太多哟,又何必要自己去担这些风险?
更何况,对手只是个下面县城里的小小童生,胜之不武,败之有愧,有必要吗?
李家的子弟,可以纨绔,可以平庸,甚至可以霸道,但是绝不能缺少政治智慧!这个儿子,不能这样下去了!
想到这儿,他微微阖上双眼,淡淡的道:“再有两月便是乡试了,从明日起,你要安心在家温习功课,不准出门!”
李兆先正满心期待的等着老爹的赞赏呢,哪成想猛不丁就被禁足了。这和预想的结局,实在差的太大太大了,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不由的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嗯?”李东阳见儿子呆愣愣的不说话,脸上微现不悦,冷冷的哼了一声。
李兆先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只觉的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喘着粗气问道:“父亲,这是为什么?”
李东阳眼神波澜不动的望着他,却是一言不发。李兆先憋的快要吐出血来,却又不敢真和父亲去争论,喘息半响,只得忿忿的跺跺脚,应付的躬身一礼,转身大步甩门而去。
屋中的李东阳直到儿子走远,这才长长吐出口气来,望着儿子远去的方向,喃喃的道:“为什么?为父希望你自己能找到答案,莫要让为父失望,莫让为父失望啊……”
李府中的这场父子之争无人知晓,可同在京城之中,另一所豪华的府邸中,也有人拿着同样的东西正愁眉不展。
苏宏来到这京城已经三个月了,正如李兆先因为妒忌,所以时刻关注着武清的苏默一样,作为父亲,他更是放不下这个唯一的儿子。所以,虽是远在京都,但武清发生的事儿,他也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若说开始的日子,听闻儿子做了治灾吏员,又做出许多大事儿来让他欣慰,那么,今个儿拿着这张《童话》的乐谱,他便是满心的担忧了。
国公,在大明一朝可是真正的顶层阶级。虽然只是武勋,不参与朝政,但是朝中任何的动向,都会第一时间知晓。所以,前阵子朝堂上对儿子不利的传闻,他也听说了。
如同苏默猜测的那样,当初他正是拿了那个,本来嘱咐苏默逃离时带走的东西来了京城。
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信物,是当年苏默的祖父与上代英国公张辅之间的信物。
苏默的祖父叫苏焕,当年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条好汉,人称“江南第一刀”,使得一手绝妙刀法,纵横南北,急公好义,结下无数善缘。
而上代英国公张辅,也曾在江湖上混迹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某次因事偶然和苏焕结交,受了苏焕的恩,这才有了两家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