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李秘不熟悉历史,若是熟悉历史便知道,这沈鲤乃是万历年最负盛名的骨鲠直臣,朱翊钧极其信赖,甚至言听计从,因为他可以算是万历皇帝朱翊钧的老师!
后来一直想让他入阁为辅臣,可他对权势并无贪恋,只是一个劲儿地敲打朱翊钧,朱翊钧只要做错些甚么,不管他仍旧当官还是被罢免在家,都要写信来劝谏,仿佛将教导朱翊钧当成了毕生事业一般!
至于叶向高,也是万历中后期的名臣,万历末到天启年间,两度出任首辅,大败倭寇,驱逐荷兰人,粉碎荷兰人霸占宝岛湾湾的阴谋,而且他维护太子正统,遏制魏忠贤,堪称名臣。
李秘不知道这些,所以就更加迷惑,叶向高年轻一些,便朝李秘笑道。
“李大人曾到过金陵,与王弘诲王大宗伯相熟,几次到礼部衙门去,本官都是见到李大人的,不过李大人没注意到本官罢了。”
叶向高如此一说,李秘也抱歉道:“实是失礼了,当时去拜会王尚书也是私人行程,并非公务,对叶少宗伯多有冒犯,还请谅解。”
叶向高见得李秘有礼,也摆了摆手道:“李大人无须介怀,本官是与沈老一道过来给李大人道谢的。”
“道谢?这说了半天,倒是把下官给说糊涂了……”李秘也是摇头谦逊,实在不知他们为何要感谢自己,因为礼部被排除在外,根本进不了新营,否则他们就被皇帝留下来谈话了,又何必与其他官员一般退朝。
一旁的沈鲤压低了声音,朝李秘道:“李大人也莫怪老夫唐突,老夫也是昨夜才知道消息,沈一贯那泼才可是李大人拦下来的?”
李秘闻言,陡然紧张起来,难道说这沈鲤与沈一贯有旧怨?
李秘可不想掺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再者说了,拦下沈一贯可不是甚么能正大光明吹嘘的事情!
“下官可不明白沈老在说些甚么……沈大人是阁臣,下官哪里敢阻拦……宫里的事情可不敢乱说……”
沈鲤也是个聪明人,朝李秘低声道:“李大人既不明白老夫在说些甚么,又如何知道是发生在宫里的事情?”
“这……”
“李大人可不怎么会扯谎啊,呵呵呵。”沈鲤如此一说,倒是让李秘好生尴尬。
沈鲤却没笑话李秘,而是朝李秘道:“李大人不用紧张,老夫与沈一贯并无间隙或者宿怨,只是老夫为了裁撤矿税一事,也不知挨了皇上多少次斥责,甚至罚俸,差点没把老夫丢回老家种地,都没能说服皇上……”
“这裁撤矿税是造福天下万千百姓的善举壮举,李大人干脆利索便解决了,老夫感谢李大人的义举,更是替天下苍生感谢李大人的恩德!”
沈鲤说得真切,眼眶都湿润了,李秘也能感受得到,能够为百姓着想,站在百姓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或许不一定就是能臣,但绝对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