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陵暗暗竖起大拇指,朝李秘窃笑,然而大拇指很快就被李秘给捏住了!
“不过嘛,人岂能言而无信,说了要陪你去,便是赴汤蹈火,也是要去的!”
赵广陵差点没一头栽倒,脸皮抽搐着,心说你李秘果然是没卵蛋,却忘了适才自己被甄宓一个眼神就给逼退的事情。
“甄宓娘娘说去看诗会,咱们自然就去看诗会,诸位以为如何?”李秘一脸马屁精的模样,朝身后的小伴当们问道。
张黄庭等人早已忍不住窃笑,连甄宓都有些得意起来,若不是大庭广众的,指不定要捏一捏李秘的脸蛋,娇嗔地骂他一声死相了。
索长生本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人,而且他出身市井,是穷苦孩子出身,最是看不惯富贵人家,更何况赵广陵这等贵不可言的人物,当即便附和道。
“正是,甄宓娘娘说要看诗会,咱们自然是要奉陪到底的,难不成似赵公子这般,真的嫌弃咱们不成?”
赵广陵可是亲眼见识过索长生本事的,这年轻人一脸苍白,整日里一副肾阴亏虚纵欲过度的模样,但杀起人来却比甄宓还要恐怖。
甄宓还是明刀明枪,一刀也就一刀,可索长生杀人,人还活生生的,满身却长满蛆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真真的活阎王啊!
赵广陵此时是真的后悔了,在座之人他也只能欺负秋冬丫头,剩下那些个,他是一个都惹不起,早知道就悄摸摸自个儿去便罢了,何必要招惹李秘这帮子丧门星啊喂!
可事到如今,赵广陵总不能犯众怒,只能带着这帮子七鬼八怪地出了门。
虽然小雪纷纷,但西城门外雪白的官道上,却游人如织,大家都穿貂着袍,撑着油纸伞,这伞面上尽是牡丹梅花之类的,姹紫嫣红,若是在虎丘山上俯瞰,便如雪原上百花齐放,许多人早早登山,吹着寒风,就是为了看这些行人的伞面,总之搞文化的都是神经病,古今通用。
无论是附庸风雅,还是真的风流不羁,这撑伞在雪中漫步,也着实算得一道胜景。
赵广陵可是风流名士,自是要撑伞的,可惜他一路上也是沉默不语,因为实在太丢人了!
他倒是准备了不少名家出手的画伞,那都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可李秘等人却毫不领情,一个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
赵广陵自是要抗议的,可甄宓一句话便让他闭了嘴,因为她说李秘等人身上带伤,油纸伞中看不中用,还是蓑衣斗笠扎实……
“扎实……扎实……”赵广陵那是彻底没了脾气,这群人就像落在画上的墨点,像美人脸上的污垢,像银狐身上的秃斑和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