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今儿有城西黄员外在里头作斋弄蘸,庙里头都忙着,实在不方便让李爷进去,李爷不若先回去,明日贱妾设宴款待李爷如何?”
玄青子如此一说,便偷偷塞了一只小银袋过来,沉甸甸的,估摸着也有好几两银子,顺带还在李秘手心上挠了一记,媚眼如丝,若是别个男人,必定心花怒放,血气下涌。
然而李秘扫了她手腕一眼,却缩回手来,皱了眉头,正色道: “这马王爷庙人人都进得,李某人只是好奇,想进去看看罢了,难不成这里头还有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李秘本就是过来抢地盘的,又岂能让这女人三言两语给哄骗了回去,当即拿出差爷的派头来。
玄青子也是脸现怒容,她毕竟是个呼来喝去的,上下都有人使唤,之所以对李秘给脸,也是不想惹出麻烦来,但眼下看来,李秘分明就是个找麻烦的,她又岂能隐忍!
“李爷,不是奴家不给你进去,实在是黄员外做法,外人实不好进去打扰,这黄员外与邢捕头是称兄道弟的交情,还请李爷不看僧面看佛面,行个方便如何?”
玄青子能在马王庙地界呼风唤雨,也是见惯世面的,如此一说,那脸上妩媚也全然不见,眼中多少有些狠辣阴险,便是警告李秘了。
李秘早知道她会抬出邢捕头这尊保护神,起先便想好了对策,只是适才拿眼去瞧玄青子手腕之时,却见得她腕上戴了一条手链。
这手链乃是红绳所系,坠了一颗蓝白色的珊瑚石,倒也淡雅,旁人看来,该是没甚么问题的,也没多少人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可李秘却看出了端倪来!
咱们华夏民族温和儒雅的根性,渗透到生活的一点一滴之中,寻常妇人家所用的绳结,都是轻巧松软的中国结,可这玄青子手链上的绳结,却是坚韧有力的水手结!
绑系绳结是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事情,也正因为太过寻常,才更加彰显本性,这玄青子只怕来历不简单,便不是倭寇,也与倭寇脱不了干系,绝不是什么浪荡寡妇!
看出这一点之后,李秘也就不再纠缠,朝玄青子道:“原来这里头还有这等关节,这黄员外既是邢捕头的兄弟,鄙人也不好打扰,这便告辞了...”
见得李秘说了软话,玄青子也是一脸得意,看来李秘终究是个新人,邢捕头的名号还是比较镇得住的。
“李爷如此通情达理,也是个豪爽的英雄,明日贱妾便设下宴席,还望李爷屈尊莅临,让贱妾好生敬仰一番才是。”
玄青子如此说着,便不由分说将那银袋子塞到了李秘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