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莺还想再说,三叔笑道:“好啦,飞莺,咱们别把话题扯远了。”
谷飞莺道:“啊,三叔,你方才说的,和这人又有什么关联?”
三叔道:“嘿,飞莺,你真少不更事,这人戴着的面罩既和昨天中毒死的人一样,分明就是同党!”
谷飞莺啊了声,压低声音道:“那么,三叔依你说,该怎么办?”
那三叔也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虽然不管江湖是非,但这种邪恶之徒,也犯不着浪费咱们的灵药,只要敷衍他半个时辰,他自己就会毒发身死。”
谷飞莺沉吟道:“三叔,这怕不大好吧,爷爷知道了……”
三叔又道:“爹这时已经静坐了,不到子夜,不会醒来,咱们只要不惊动他老人家就行了。”
他们话声才落,突然听到一个苍老声音叱道:“畜生,医者有割股之心,即使遇上十恶不赦之徒,岂能见死不救?何况仅凭臆测,就敢如此草菅人命?我乎日教诲你们的话,都到那里去了?”
三叔蓦地一惊,连忙低声叫着:“爹,你老人家教训得极是!”
谷飞莺喜道:“啊,爷爷,原来你老人家今晚没有静坐?”
苍老声音笑道:“乖孩子,你做得对,说得也对,比你三叔自私的想法,强多啦!”
后面房中,这一阵私语,声音极轻,但西门追雪听得极为清楚,暗想,那苍老声音,敢情就是谷姑娘的祖父蓑衣丈人了,他这种胞与为怀的救人精神,不觉使自己听得肃然起敬!
心中想着,只见从屋后缓缓走出一个鬃眉皆白的精瘦老者,他身后跟着那个叫三叔的汉子,和谷飞莺两人。
西门追雪赶忙站起身子,作揖道:“在下误饮毒泉,惊扰老丈,心实不安。”
蓑衣丈人闻声一怔,毒泉潭水,一滴断肠,误喝之人,经过这一阵时间,照理早巳腹痛如绞,声音喑哑,何以此人不但没有疼痛现象,而且话声也一点没有变音?心念转动,立即举目瞧去,果然只见淡金脸汉子,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两道目光,宛若一泓秋水,清澈有神,分明内功已达上乘境界,不由白眉微微一皱,道:“贵客身怀上乘武功,老朽至为钦佩,不过毒泉潭水,发自地底,含有一种极毒矿质,和普通毒药不同,尊客如仗内力,把喝入毒泉,逼聚一处,时间稍久,即有穿肠蚀腑之虞,快请停止运气,让老朽先切一会脉查明毒入何经,再用药吧。”
西门追雪依言坐下,伸出左腕,一面说道:“辱承老丈谬誉,在下喝下毒泉之后,蒙谷姑娘见告,不可运气,是以在下并未运气逼毒。”
蓑衣丈人三个指头,按在西门追雪寸关尺上,双目微闭,聚精会神的切脉,闻言虽不信一个饮下毒泉之人,如果不运功通毒,此时哪会如此安祥?是以只唔了一声,并未作答,那知切完左手心胸、肝、胆诸脉,发觉竟然查不出一丝中毒现象,口中说了声:“奇怪!”
换过西门追雪右脉,再切胸、肺、大肠、肾脉之后,发觉眼前此人,不但并未中毒,抑且气机循环分明练就一种玄门至高无上的绝世神功,极非九**人门下之士,心下不禁大为诧异,手指一松,两道炯炯眼神,望着西门追雪怀疑的道:“尊客是否已喝下毒泉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