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通是一回事,却也清楚这是强人所难。
婉娘原本亮起的目光黯淡下来,又很快敛去,不愿让焦昀看到:“昀哥儿,你年纪还小,你先去书院,若是当真不适,等过个几载你年纪稍微大一些再学可好?”
焦昀哪里听不出婉娘是认同了他的话,却又觉得陶仵作不会收他,这才以退为进,想打消他的念头。
焦昀却使出杀手锏,看向陶仵作:“陶哥哥,你也不信我吗?不愿意教我?你之前还说我是你的福星,你觉得带着我,破案特别顺的。”
陶仵作本来严肃的表情差点破功,端着的碗差点又摔出去:这、这能一样么!
陶仵作对上婉娘狐疑的目光,总觉得焦夫人这目光像是自己在某个时候说了不该说的才让昀哥儿生起的这个念头。
他低咳一声:“昀哥儿,你确实想跟我学?”
焦昀毫不迟疑应了。
陶仵作垂眼抱着碗没说话,他在思考,他不可能真的当一辈子仵作,毕竟陶家送他来这里是为陶家留一条生路。
他来这里当仵作一开始自然需要低调,可三年五载甚至十年后,他不可能只当一个仵作,否则也无法铺路。
过几年侯大人会调任离开昌阳县,别人许是不可能,可他会接替县令的职位。
他有功名在身,除了侯大人并未对外人言,到时,只要寻个机会立功,就能走马上任。
他不当仵作后,自然需要一个新的左右手,他也需要可信心腹,说起来,与其培养一个不知根知底的,焦秀成的外甥,的确让他信任。
婉娘原本听陶先生询问时还带了一丝希冀,可之后看陶先生在沉默,失望之余又不愿强人所难,刚想开口之际,陶仵作突然抬眼,朝她拱手作揖:“焦夫人,可方便我与昀哥儿单独谈谈?”
婉娘一怔,赶紧颌首:“自、自然。”
陶仵作这才看向焦昀,不像之前那般,表情很是凝重:“昀哥儿,你……随我来。”
如果真的要做决定,那有些事他得与这孩子说清楚。
焦昀随陶仵作去了对面茶楼,与之前李氏来时不同,焦昀头一次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