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洵就像碰到火堆似的,瞬间松开了手,连忙转过身去,忍着脸上的热意说:“不行的。”
他本是一身肮脏血脉,莽愣又低微,如今还入魔坠道。
他配不上。
当初在收徒大典的高台之上,她一身白裙圣洁美好,这个画面刻进他的骨髓里。
她是他心中的神明,他愿做卑微如尘埃的信徒。
今生今世只跪在她的脚下。
只虔诚期许她的回眸一眼便好。
信徒不能得到神明,也不配。
见他背着身,尤许没猜到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便开始解衣宽带,想换身轻薄的寝衣。
她将里衣脱下,发现有些细碎的粉末,衣裳一抖,掉落更多。
暖黄的灯火下,尤许看向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僵在原地,睁大了眼。
全身玉脂皓白的皮肤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缝,像瓷器被砸裂出现的缝隙,还能从大一点的裂缝中看见身体里的空洞漆黑。
风从缝隙间灌入,发出的声音便像风灌入裂开的瓷壶。
这个身体......
“师父?”
尤许回过神来,连忙道:“别转过来,还没换好。”
锁骨处有个一指宽的缝隙,她不能再穿寝衣,锁骨会被看见。
过了会儿,尤许说:“好了。”
殷洵转过来,看见她还是穿着白日的衣裙,没说什么,只当尤许方才又在故意逗他。
尤许一夜难眠,虽然平躺着一动不动,但殷洵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远远地轻问道:“师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