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吗,”于祀说,“我会认真听。”
静默片刻。
“不想说的话,”他又说,“我唱支歌给你听。”
尤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你唱支歌吧。”
片刻后,空荡的地牢里回荡着一段曲调,如晒暖过的浪花徐徐涌向沙滩,泠泠温柔。
月光透过铁窗落在他的鱼尾上,浅蓝色的鱼鳞微微有了细碎的光。
尤许闭上了眼,自动联想到了画面,她不再身处阴暗的地牢,而是躺在阳光下,身下的沙滩被阳光烘焙得微微发热,她听着海浪声,些许咸腥味的海风拂面。
这一个画面,让她心头滞留的那股躁动的怨气平静下来。
良久之后,余音散去,他轻声说道:“心情好些了吗?”
尤许不由得心房悸动一瞬,因为这如月光般温柔,又如海水般清澈的鲛人。
“听说鲛人落泪会化作珍珠,”尤许问他,“是真的?”
于祀:“应该是。”
尤许反问:“应该?”
“我没落过泪,也没见其他鲛人落过,只是听说会化作珍珠。”他说。
尤许被他认真且严谨的样子逗得最后一点郁气也没了,长长地呼出心口的闷气。
“听闻世间有三种极悲,杜鹃啼血,猿猴哀鸣,鲛人泣泪,”尤许一字一顿缓缓道,“愿无世事让你悲怆。”
“也愿你无忧常乐。”于祀垂眸看她,眼眸里是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温柔。
心情放松了些,不多时,尤许闭眼睡去。
于祀看了眼窗外的月光,也慢慢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