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华少的外祖母也在一年后撒手人寰,华少就被房东卖去了戏班子那里。
人啊,若不是一点情意牵绊着,活着终究是没有趣味的。
华少的母亲想不开,清池何尝不是如此。
戏班子的时候,他会翻筋斗,本来班主也算瞧得上他,但承平日久,风气渐渐变了,大家都喜欢看文戏,光会翻筋斗不会唱曲,班主就开始各种嫌弃了。
终于找了个机会,把他卖了去当太监。
等到华老爷终于故去,华少开始理家,寻到清池的时候,他已经在宫里好几年了。
好在师父宽厚,不仅教了他写字,知道他之前有点根底,还请了相熟的侍卫教他功夫,这几年才不算蹉跎。
彼此见面,身份虽然不同了,两个人却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清池始终觉得自己不完整了,不配得到这样的友情。
狠了心,说不再理会他。
却不想,他总能找了由头进宫来访他。
或是他出宫办事,华少必然是跟前跟后,左右不离。
清池看他殷勤,就起了些痴意。
一次流着眼泪道:“小禄,我已经不是先前那个我了,少了那个东西,你懂的。”
华少用帕子沾了他的泪痕,握着他的手道:“小时候我们就在一处,如今能再找见你,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我们如今还喘着气,小寿却已经在地下受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