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重犯必须在这里徒手挖矿,他们需要在几乎完全漆黑的矿洞里,用手指一点点刨开泥土,然后找到隐藏在土中的细碎原石。
这些原石可以和很多炼金材料发生反应,本身具有一定的腐蚀性,这种腐蚀性可以被强化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犯人们一开始用手指抠,手指拦了就用手掌刨,手掌磨伤就用手骨铲,手骨断了基本上就死定了。
每天挖多不得奖励,挖少必须接受惩罚,而惩罚就是接受沃斯爵士的残忍酷刑。
“你知道沃斯最喜欢哪样刑罚吗?”一个庞大的身影正在跟人说话。
他的声音在矿狱隧道中不断回响,仿佛有一支大军在同时低声陈诉。
“她最喜欢用刀锋在人体身上刻画图案,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船,然后把人泡进这里的泥浆中,让图案永远留在他身上。”
“当然,大多数人坚持不到走出泥浆那一刻,我曾经在恕瑞玛的黄沙中被蝎子刺中,黑色的毒液蔓延,我一刀切下腐肉,任由滚烫的黄沙和蝎子再次袭击这个伤口,但是不得不说,这里的泥浆水比蝎子毒液还不好受。”
这个人的身躯远超常人,一盏矿灯提在旁人手上甚至照不到他的头颅。
他身旁跟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长发细腰、紧绷的长腿,看起来纤细却又充满了力量感,像一只矫捷的母豹子。
二人正在黑暗中朝着某处前进。
“厄加特大人,那您身上原本有多少道伤痕呢?”女人随口问。
她的眼睛一直在黑暗中四处扫射,同时嘴巴也在不断默念,“左转角囚室……右转角石台……离出口四百米……”
“我?”厄加特的声音非常沙哑,“我身上的图案每天都在变,有时候是祖安某处的地图,有时候是一栋层次分明的房子,大多数时候我不用挖矿,只需每天泡个澡。”
“我曾一度怀疑自己即将死亡,但是我在洗澡水中重生了,以一种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方式,重获新生。”
“在我还是一个所谓的行刑官时,我觉得死亡能给人带去恐惧,最大的恐惧!”他风轻云淡,“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无尽的痛苦比死亡更让人害怕。”
“塔玛拉,或许斯维因是对的,诺克萨斯不应该由人来统治,或者说每个人,都不应该被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