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瑄忍不住问道:“您要找的人,是今日张贴出去的通缉文书上的那人?”
谢琰见他神色古怪,心中微微诧异,但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唐瑄一拍脑袋,失声叫道:“糟了!”
谢琰疑惑地望着唐云,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那人已被您送去江陵了?”
唐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仔细地捋着思路,慢慢地斟酌着说道:“并非如此,事情是这样的……这告示的确是我们今日贴上去的,然而这告示上所画的人,却是在昨日,已经被我城中的府兵不小心错过,没能抓到,如今已是不在城内了。”
他说到“不小心错过”的时候,面上的尴尬之色更是明显,谢琰原本还有些疑惑,听他着重说了“不小心”几字,哪还有不明白的,不由得失笑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这便告辞了。”
唐瑄见他匆匆便要离去,忙叫住他道:“您且慢,那几人,那几人得了旁人的指点,已是知道了自己正被通缉,故而定然会着意掩饰行藏,抑或是不敢往大城镇去,您若是要去追的话,记得从西门出去。”
谢琰心领神会,露出了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感激地说道:“多谢您了。”
虽然他即便不说,自己也知道那几人是往西而去的,然而这寥寥数语,他已经对唐家和桓家的水火不容的关系了解得十分清楚了,也愿意承他这一份情。
胜负未定之前,谁又能知道哪颗小小的棋子才是制胜的关键呢?
唐瑄并没有说错,因是要避开荆州官府的追缉,原本打算往西入宁州牂牁郡的寄奴和萩娘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继续南下,从广州的桂林郡绕行至宁州的夜郎郡,这样可以避开荆州官府,虽说是要花更多的时间,幸而广州的天气温暖,道路并无积雪,反而比原来的计划行程更快也不一定呢。
黄昏的时候,南康郡来的府兵们总算是一无所获地离开了零陵。
而零陵郡太守唐云,则是迎来了一天内的第三拨客人。
“明府,一位从荆州江陵来的殷将军想要见您。”家奴来报的时候,唐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