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穆之听他说了之后,只是微微一笑,掏出了一袋金叶子交给了寄奴,得意地瞥了刘怀敬一眼,故作无所谓地说道:“您看这些盘缠该够了吧。”
刘怀敬差点吐血,早知道他有那么多钱,自己根本不用算得那么呕心沥血好吗。
采棠却是忙着收拾萩娘路上要用的铺盖和替换的衣服,若按照谢家出门的规格,至少要三辆以上的马车才能装得下萩娘来回所需的衣物,然而如今是避人耳目出行,采棠只能委委屈屈地少带了一半的东西,除了妆奁和铺盖以外,四时的衣物都只带了两套而已,再加上内衣,就是这样,也堪堪堆满了一辆马车。
竺法蕴皱着眉头看着塞得满满的马车,不耐烦地说道:“小婢女,你带那么多东西,是不是太招摇了,这岂不是明当明地告诉这一路上的贼匪,你这马车上有贵人在,快来抢劫的意思?”
采棠瞪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女郎本就是贵人,若是不带这些东西,女郎路上会很不方便的。”
竺法蕴无奈地掂起那精致的铜盆,不屑地说道:“我们这一路上,说不定连喝的水都会不够,你带这个洗脸盆是想要做什么?到时候路上说不定要在溪边洗脸,有块帕子擦脸就不错了,你还带个盆,是嫌行李不够重吗?”
采棠的小脸涨得通红,她简直不明白,这女扮男装的彪悍女子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女人,毫不精致不说,行事说话还真是大大咧咧地像个男人,这样的男人婆,以后怎么找婆家?
正巧寄奴走了过来,问道:“棠儿,你收拾好了吗?”
竺法蕴听他叫“棠儿”,已是心里不满,同样是女人,怎么这样区别对待呢?
寄奴每次叫自己,都是你你你的,哪有那么温柔地唤自己的名字。
采棠见他来了,忙告状道:“奴婢理好了,不过法蕴大师说奴婢为女郎带了太多东西,会拖累路上的行程呢。”
寄奴一听她说带的东西都是萩娘平日用的,便微笑着说道:“既是用惯的东西,那便带着吧,反正法蕴大师可以骑马,我们另外再准备一辆马车就够了,两辆马车也不算太打眼。”
采棠乖巧地答道:“是。”一边得意地瞥了竺法蕴一眼。
竺法蕴差点没被气得吐血,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理不直气不壮,不由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