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娘见他什么话都没说便要走,忙对采棠使了个眼色。
采棠立刻上前,笑着塞了个荷包在他手里,讨好地问道:“不知您怎么称呼?又为何将我们带来此处?”
那人惊讶地望着她,只觉得手上沉甸甸的,忙客客气气地推辞道:“怎么敢受您的礼呢,王家与我们家素来亲厚,您就放心在这住下吧,不多时我家主子便会送您回建康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不仅是采棠没听明白,就连萩娘也是一脸的迷茫。
萩娘快速地思索着,如果不是谢琰吩咐的话,谢裕因为什么原因会将自己带来会稽官邸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王谧了。
这宅子本就是王谧的宅子,他又是在桓玄身边,若是知晓了桓玄的动向,情急之下让谢裕帮忙将自己带出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正如那仆役说的,谢裕以为她是王家的人,故而王谧才会要求他出手。
虽然实在是太巧了,自己竟然是阴差阳错地被带了回来,但于情于理,这都是很符合如今的情况的。
她觉得自己这猜测很有可能就是事实,忙对那家丞说道:“虽然于礼不合,但还是请你对你家主子说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想要见他,请他允许。”
那家丞果然狐疑地翘起了眉毛,从眼神明显可以看出,他已经习惯了会稽女子对自家主子热情的追逐,想必是把自己也归为那些春心荡漾的少女一类了。
这时候要怎么解释才好呢,萩娘只觉得自己一出口一定是越描越黑,却见采棠笑道:“管事的,您就去告诉谢内史,我们女郎姓臧,至于他愿不愿意见我家女郎,便由得他去就是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说着便把那荷包往他怀里一塞。
财可通神真是至理名言,那家丞果然觉得这银子拿得十分稳妥,便答应着去了。
萩娘疑惑地问道:“采棠,难道裕郎知道此番琰郎是为寻我而来的?”
采棠不假思索地点头道:“自然是啊,主子一到会稽便来找小主子问您的下落,当初您在谢府的时候,也曾和裕郎遇见过几次,他自然是识得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