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自然是江锦画。”
她嗤笑出声,连主副人格都尚未分清,到底是慕长离不够关心身主呢?亦或者是他当时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些细微的差别。
“那你又是谁?”
慕长离不信天,不信地,更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一说。
而她这副模样,却又像是鬼上身了一般。
“承蒙官家厚爱,将她丢进郊外的林子里,这才有了我,我是她,她也是我。”
至于是不是慕长离将身主丢进那里的,都不重要了,宁沂要的,是他的愧疚。
愧疚难安了,才能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官家真当我是发了疯,无缘无故地就想刺杀你?”
她凝着他渐渐低垂下去的眉眼,轻声问着,就如同鬼魅一般。
“想用这种把戏骗朕?”
他不信一具身体里,会有两个江锦画,他更不信真的有鬼神一说。
“她那么喜欢你,你却狠心将她送入荒郊野岭,任她一个人自生自灭?若非在危机关头我醒过来了,她早就该死了,早就该连着这具身体死掉,死得连渣也不剩。”
慕长离松开了对她的束缚,送进荒郊野岭?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他当时也不可能出手动她。
宁沂跌坐在地上,咬唇不语,掐着点咬破嘴里藏着的药,昏死了过去。
没有给慕长离任何发出疑问的机会,现在这样子啊,最好给他制造遐想,越多越好……
再顺水推舟让年轻帝王找出送身主去往荒郊野外的罪魁祸首。
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而那药无毒无害,查出来的症状也只会是宁沂想让人看到的症状。
慕长离死死地盯着她昏死过去的模样,那张小脸除了那片青色,别处,皆是一片苍白,她额前冒起了细密的冷汗,脆弱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