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子,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长公主才觉得胀疼的脑子清灵了不少,她垂眸看向苏嬷嬷,“苏嬷嬷,母亲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长公主,老夫人这是心病。”有些话,云老夫人因为近乡情怯不好说,怕这场梦,就这样醒了,可她一个做奴婢的,确实好说一些。
云老夫人的心病,长公主也是有所耳闻,几十年前的上元节,云老夫人带着二儿子出门赏灯,结果一不小心将儿子给弄丢了,从此这个孩子就成了云老夫人心头的一根刺。
不去动,不去碰,什么感觉也没有,可一旦动了碰了,那是尖锐的疼。
长公主也是做母亲的人,将心比心,自然能明白云老夫人的心情。
只是这么多年了,云老夫人一直都相安无事,怎么如今说病就病倒了呢?
苏嬷嬷道:“前些日子奴婢上街去,在一家铺子里遇到了个公子,长得跟老太爷十分相似,奴婢瞧着,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老太爷。”
云老太爷十年前就已经过世,离世之前最放不下的也就是与他最为相似的儿子。云家这些年也一直不曾放弃过寻找,可偏偏,什么线索也没有。
天南地北,谁知道人贩子将人拐卖去了哪里?
前段时间,红袖招的事发了,府里的人在云老夫人面前也是半点儿都不敢提,就怕勾起云老夫人的伤心事。
没想到这事瞒住了,又发生了别的事。
想到云老夫人的身子,长公主眉色渐厉,“你也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怎么如此拎不清?”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单单就凭这个勾起云老夫人的伤心事,长公主心中是不悦的。
苏嬷嬷苦笑:“长公主,您说的奴婢都晓得,可……奴婢去问过了,那位公子也姓云,您说,有这么巧的事吗?”
长公主愣住了。
当年孩子被拐卖的时候,亦是开始记事的年纪,即便是记不清父母,可姓氏名字也是记得的。
长得相似,又恰巧姓云,饶是长公主听了心里头也在嘀咕,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要是真有,不是有意为之,就是确确实实是这个人。
“可问清楚身份了?”
苏嬷嬷点头:“是皇商云家的小公子,如今跟在沈都督身边做事,前段时间与宣宁侯府结亲了的那一位。”
长公主怔住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跟沈彧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