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恒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句话,白露却是明白。
自打从宁州见过张咏之之后,他人就不见了,后来孟冬盯着白氏那边曾打听到过一个消息,他私下见过沧州的商人,而连江阁如今的新主人,可不就是沧州来的。
“秦承,沧州,罗衾,连江阁还有陆万及张咏之,如此多的人牵扯其中,从汴京到沧州,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白露皱着眉细细思索。
楚月恒没有给她机会想明白,开口道,“这些暂且不是最急,我听闻你同陛下请求赐婚,渝州那位老亲王虽然势不如从前,但你这般鲁莽,并非上策。”
“不是鲁莽。”
白露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孟夏之死确实伤我极深,但我脑子尚算清醒,赐婚本是皇帝恩赐,且城阳郡主所犯之事并非小事,即便那位老王爷想拒绝,也得考虑一下我辰王府的态度。”
更何况此事是女帝下旨,渝州那位即便自视甚高,也得掂量掂量抗旨的后果。
“看来你想的很清楚了。”
楚月恒见识过白露的不动声色,只整日游手好闲便能将白氏的把戏拆穿,只随便挑拨一二,便能捏住白氏三房段氏的把柄。
虽然段氏也只是假意合作,但到底明面上得顾忌一二。
“很清楚,不管是城阳郡主,还是林曼吟和谢容珍,甚至白琬,我都想的很清楚,她们一个也跑不了。”白露眉眼冷凝,但很快便收了起来。
她动了动身体,感觉到后背一阵酸疼,便簇了眉道,“翊王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楚月恒微微摇头,复又开口道,“闻听海若诊断,郡主三月余不能下地,若有难办之事,尽管让人寻我。”
白露深深看了楚月恒一眼,这个人她是信的,从前楚珞谋逆叛乱,几乎都靠他一人守住宫门,致使楚珞兵败远逃。
照理说她该恨楚月恒,若不是他,也许她的美梦会更加悠长,但事实上白露却觉得庆幸,否则余生她就像是一只不知世事困兽,一辈子走不出去。
也许,一辈子会比后来的遭遇更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