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八百比丘尼早就已经厌倦了活着,也已经厌倦了……和鬼舞辻无惨继续延续这种虚假的【过家家】游戏。
但沉默许久的鬼舞辻无惨,却忽然做出了令她深感意外的举动。
他松开八百比丘尼,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小盒子,将其中的一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又牵起她的手,把另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八百比丘尼抬起眼睛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鬼舞辻无惨忽然笑了,眉眼间的阴郁有所削减,大抵是因为她毫不抗拒的模样稍稍安抚了他计划被打乱的不悦。
鬼舞辻无惨对她说:“我听说,人类的夫妻,会在手指上戴着款式相同的对戒。”
他只这样说了,便理所应当地觉得,八百比丘尼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鬼舞辻无惨身上存在着过分膨胀的傲慢,这样的傲慢使得他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他以为自己这时候的举动,足以令八百比丘尼为之感动。
而实际上八百比丘尼却将他精心挑选、特意让人订制的对戒,当成了以往那种心血来潮的鲜花和礼物之类的东西。
“是吗。”八百比丘尼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轻声说了一句:“挺好看的。”
鬼舞辻无惨低下了脑袋,给了她一个自认为温柔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吻。
——*——
从鬼舞辻无惨那里得到了血的魇梦,实力增强之后,也开始布置起了杀死鬼舞辻大人口中那个【戴着花札耳饰的小鬼】的计划。
这个任务他只能成功,不仅是为了鬼舞辻大人,也是为了八百比丘尼大人。
那天夜里与八百比丘尼的交谈,一直刻在魇梦的心里,他时常会想起她那张不知过了多少年依旧年少秀美的面庞,想起她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
他忽然想要进入她的梦境,想要看到她心底里最深处的地方,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而在这一梦想成真之前,他必须要先完成此刻的任务。
缩小了狩猎人类的范围,魇梦将捕食的场所局限在了最长的一辆列车上——也就是无限列车。
他站在车头那截的车顶上,列车驶动时带来猛烈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角。黑色的衣摆在同样昏暗的夜色中画出不规则的弧度,感受着这份晚风的魇梦面带愉悦的笑容。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车厢里的人类究竟会如何惨死在痛苦的梦境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