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抛掷兵器、石块的同时,贼人们尽显地痞流氓的无赖强调,对着面前的常山兵一阵谩骂,各种污言秽语脱口而出,什么缩头乌龟,没卵用的刺猬云云。
每当槊兵阵势受到抛掷进攻影响,略略动摇时,贼兵们便一扑而上,用戟去钩锁对方的长槊,掩护身旁的贼兵抵近搏杀。
大多数贼兵们并没有趁手的抛掷武器,一些石块只是对长槊兵阵略有影响,还构不成多大的杀伤。
但比之方才贼兵们束手无策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在局部方位更是杀得有来有往。
站在步阵后方的颜枚眉头深皱,虽说眼前贼人这一阵冲阵并未给他的部属造成太大的伤亡,不过如泼皮打架一般的打法却着实让人恼恨。
若是长此下去,己方的士气也会受到影响,可不是个办法。
颜枚想起了叔父颜良的一句话,步阵不能一味死守,真正的强兵,能守得,亦能攻得,而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他见眼前这一伙贼兵已经尽数越过对方防御最为严密的盾牌兵,在狭长的区间内呈带状分布。
如此宽阔漫长的阵线,自己只消一个前压,便能给这伙甲胄不全,大意轻敌的家伙一个痛击。
反正叔父交代的是一定要保护好山坡上的弓弩手,若是自己把阵线前移,弓弩手岂不是更安全?
想到此处,颜枚再不犹豫,当下便命令本部的金鼓手擂起了有节奏的鼓点。
而前线的士卒们被贼兵挑衅了半天早就窝着满腹的火气,闻听进攻的鼓点想起,便在各级军官的号令之下缓缓动了起来。
每一伍的士卒看准了他们身边的伍长,伍长又看准了他的什长,什长看准了队率,队率看准了伯长。
步阵的鼓点一声轻一声重,所代表的是缓步推进的命令。
在前线带领长槊兵的各级军官们随着鼓点喊道:“一,二,一,二。”
长槊兵们原先的站位方法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大体上与肩同宽,方便刺击发力。
当军官们喊道“一”的时候,站在最前排的长槊手下意识地左脚往前抬起迈上一步。
当军官们喊道“二”的时候,右脚则从后往前一蹬,踏上一步,而手中的长槊随着这一蹬往前重重地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