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徐庶和石韬家中做客的一共有颜益、李三、刘廙和颜益的两个扈从,这许多人自然不可能在屋内坐开。
好在颜益早有打算,带来的羊排、鹿脯、炭火等物正适合炙烤,石韬随找了几根粗长的树枝在院落中架起一个烤架,准备露天饮宴。
如今已经是建安六年的三月上旬,若换算成阳历已经四月底,襄阳本地的天气正是春暖花开之时,仲春时节露天饮宴最是美妙不过。
不多时,院中烤架搭好,炭火燃起,被粗粗腌制过的羊排与鱼肉,还有腌腊好的鹿脯等物放上篝火炙烤,往四周散发出阵阵香气。
由于都是年轻人,彼此性格相投,便毋须什么繁文礼节,俱都围坐在篝火边的竹席之上,至于坐像也不再是正襟危坐,而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箕坐者有之,盘腿者有之,斜倚者有之。
几片鹿脯,几杯米酒下肚,被暖洋洋的篝火一照,众人的心情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
即便是先前为兄长之事而烦恼的刘廙,此刻也笑着与石韬说着话。
不过这世上之事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徐庶好似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恭嗣,先前听向巨达言,汝兄劝谏不纳,投传告归了?”
刘廙叹了口气道:“是啊!吾兄犯颜强谏,为刘牧所不喜,眼下正在家中枯坐读书。”
徐庶往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道:“那恭嗣为何不劝汝兄归家暂避,须知黄、鲁二生之事殷鉴不远也。”
刘廙道:“方才出门之前,我就立劝吾兄南下武陵暂避,可吾兄执意不肯,如之奈何?”
徐庶道:“哎!汝兄的气节吾等亦钦佩不已,不过此恐非智者当为啊!”
颜益在旁边静静听了一会,心想听司马徽、向朗、徐庶等人而言,这刘廙的兄长刘望之在本地素有贤名,虽然在族兄给的名录上,这兄弟二人都未有记载,不过族兄亦言让自己随意发挥,能招揽多少人就招揽多少人,反正多多益善。
他便说道:“恭嗣兄,汝兄既然如此雅好学问,我倒有一处所在,或许适合汝兄前往?”
刘廙疑惑道:“噢?却是什么所在?”
颜益便又开启王婆卖瓜模式,把六山学院之事吹了一通,把刘廙听得将信将疑。
这番吹嘘徐庶先前就在庞德公家听过一边,此刻也十分热情地帮颜益打边鼓,说什么庞德公、司马徽、崔钧等人都对这六山学院十分看好。
刘廙思索了一番后,觉得请其兄去游访一番交流下学问这个理由倒也充分,以兄长对钻研学问的认真劲儿来说,或许能答应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