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讨逆营居然还在陈留、济阴的黔首百姓间留下了不少美名,因为那些豪族真没一个屁股干净的,颜良主持公道后,顺手就拿出些抄没的资财粮米赈济了不少百姓。
加上有这些富户的资财粮米打底,颜良对自己麾下的军纪看得极重,无故滋扰百姓者,俱营前受笞,严重者斩。
打土豪,审冤案,不扰民,施赈济的军队,当地百姓哪里见过啊,不免感恩戴德交口称赞。
济阴大族的日子不好过,然吴质却嗅到了机会,他以为河北军行事大不一样,有些仇视士族,却亲善黔首,自己一介单家,应该也算是黔首吧?加上自己勤奋好学,各类书籍读了一大摞,好歹也有些本事,或许能为河北军所用。
他甚至打听清楚了,带兵来到济阴的讨逆将军颜良很是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就连对寻常工匠都恭谦有礼,愈发觉得自己机会不小。
不过吴质还没寻到门路投入讨逆将军幕下时,颜将军在济阴转了个弯儿又回了陈留,而留下继续对廪丘等地用兵的统兵将领昌琦,吴质也见过一面,纯然武夫尔,不值往投。
河北军作战果然厉害,廪丘、范县瞬息便下,正当吴质以为河北终将压过河南,袁大将军取代曹司空的时候,官渡一战的消息却传了过来。
袁公败绩,曹公获胜。
吴质不免感叹世事无常,幸好自己没立刻投入河北军中。
不过再之后的事情又出乎了吴质的意料,河北军虽官渡遇挫,然仍旧占据陈留、东郡、济阴的一大片土地,看来不打算退回黄河去。
而曹司空派人来争夺过几次,虽然夺回了几个城池,然而随着腊月到来,双方竟然偃旗息鼓,维持了表面的平衡。
又过了几天,吴质又听闻济北国治卢县为河北军攻破,济北相季阐被俘。
眼看着河北军的势头又起来了,这形式瞬息万变的,让素有主意的吴质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还要不要舔上去。
不过自从文将军驻军济阴北部后,地方上稍稍安定,居然公告县乡,征募儒生、会计、工匠、农人。
这让吴质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犹豫再三,还是在县寺门前报了名。
报名的时候,城中冠族刘氏的一个子弟还出言讥讽他无德无才,还妄想得到任用。
素来本着以和为贵的吴质没有回嘴,但心里却鄙视了回去,你刘氏号称冠族,不也一样派人为河北军效力?前些时候河北军审查冤案中,不也有你们刘氏的不肖子弟?不是照样低头交出钱财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