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癞子张没料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鲁大眼儿突然当众出言刺他,他本就有些泼皮习气,当下便发横道:“嘿!怎么着?还不兴让我想了?这可是官家说要分田到户的,难不成你鲁大眼儿就不想?若是你不想那把你那份匀给我好了。”
鲁大眼儿倒也被激起火起来,回道:“做你的美梦,官家便是会分田,也分不到你这个泼皮癞子头上。”
癞子张把袍袖一撩道:“你这厮可是找死么?让乃公来教训教训你。”
鲁大眼儿也道:“来就来,看我怎么教训你这癞子。”
眼看二人争执了起来,先前那说话的许老伯道:“好了好了!在贵人面前你们岂敢放肆?大家都把他二人拉开些。”
众人这才意识到眼前还有贵人在一旁,顿时七手八脚把二人拉开。
颜良自从抛出那个问题之后,就一直笑眯眯地站在旁边听屯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也不插话打断。
他见屯民们的思维发散极其强大,从娃娃们上学到束修,从束修到过日子,从过日子到分田,然后更差一点就打了起来。
虽然只是袖手旁观,但颜良也从百姓们的言行里了解到了许多内容,不无收获。
此刻那许老伯把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引到了他身上,颜良便先向许老伯拱了拱手,然后说道:“方才乡亲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如今针对大家的疑虑一一作答。”
“先说这屯田之事,大家能来到常山,想必也是从各处听闻的消息,说是常山欲要招募屯客,只要能来到常山的,会保管大家的吃住,是么?”
屯民们纷纷答道:“对,是有这么一说。”
颜良又问道:“那大家来到常山之后,郡中可曾如约提供吃住?缺少衣着的是不是还能得到些衣物救济?”
屯民们又答道:“对对对!官家说话算话,我等都承常山的情份呐!”
颜良道:“这些时日来各地汇聚的屯客不少,府库里要赈济粥食也有些力有不逮,不过郡中想办法让各地县乡雇人修葺道路桥梁,让大家伙儿能赚上些干粮,大家凡是出了力的,都能吃得饱饱的,有诸?”
屯民们道:“此事有的,虽然干活辛苦些,不过那黄米饭和面饼可真香啊,哈哈!”
颜良也笑道:“是这个理儿,来到常山之后,只要愿意干活,就能吃得饱穿得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