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梅娘只是个妾室,但世族们倒也给足了面子,派来的至少也是次房的正室,让梅娘受宠若惊。
颜良得知此事后,吩咐梅娘自己看着心情接待,不用顾忌他的看法,只有两点需要特别注意,交往谈话的内容一定不能涉及到军政事务,也不能收受价值高于五百钱以上的礼物。
梅娘素来小心做人,受到提醒后严守颜良定下的规矩,虽然与世族妇人们相处得挺和睦,可一旦提到一些非所宜言的话题不是岔开就是装作听不懂。
对于礼物方面,超过五百钱的一概婉拒,那些妇人后来也精乖了,都送一些稀罕但价值不高的物品。
就这样,梅娘也吩咐人把谁人送了什么礼物登记造册,并且准备了不少礼物回礼。
也有一些贵妇人向梅娘发出邀请,请她去府上坐坐或者一起去看比赛或者郊游之类,她也好言好语地谢绝。
由于梅娘态度奇佳,让这些妇人都没感觉到自己被冷遇。
可当他们家男人们过了段时间问起此事后,却发现自家婆娘忙活了这么半天,虽说混了个脸熟,可几乎啥有益的进展都没有。
在整个真定城内,因为梅娘的出现,最为尴尬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每日里在听风阁上听风看书的宓娘子。
甄宓虽说出身在高门冠族,自己的父兄长辈们也几乎都是娇妻美妾,对这个年头的习俗本就十分了解。
但真个落在自己身上时,一个怀春少女的心思还是十分敏感,觉得与心上人之间多出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所以这些时日以来,连原本每日里必然报到的校场比武都没去看。
没往校场去,自然也就没有再私会过颜良,热恋中的宓娘原以为颜良会思念她,差人递话邀她过去。
可颜良这几天正好又是商议盐铁酒专卖,又是商定比武大会决赛颁奖,以及对参赛人员的安排,忙得不可开交,一时间也顾不上小儿女心思。
甄宓便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这各种各样的小心思便在心里滋长了起来,很有些小怨妇的赶脚。
正当宓娘在楼顶发着呆的时候,丫鬟佩儿蹬蹬蹬跑了上来,一脸惶急地道:“道娘子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