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他对于众人想借着他这条梯子往上爬的心思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以为多多益善,他正愁手下可用之人,可用之兵太少。
不过颜良表面之上却道:“这剿匪之事,虽是建功立业的捷径,但其中着实有风险,若是县里有子弟愿意前往他自然愿意带上,不过大家可得做好经历艰险的打算。”
对于颜良的话,座中之人却没太在意,剿匪肯定是有风险,不过跟着战无不克的颜将军,这风险肯定也有限得很。
当然,这种冒风险的事情不适合嫡子嫡孙去做,但各家各族中多的是谋不到出身的子弟,遣一些去博上一把,兴许便能捞些功绩广大门楣呢!
于是乎,座中众人纷纷向颜良荐举起了自家子弟,有些个机灵的更是将子弟带在身边,当场便拉出来溜溜。
颜良当场表示,如今剿匪为首要重任,优先考虑擅长弓马能够从军的子弟,不过擅长文书验算的人才也可以安排,更说道若是本县子弟能够自行招募组织义从,可根据招募义从的人数授予相应的军职。
在座的士族们心思可就更为灵活了,那些有钱有势的想着若是募一二百义从岂不是可以为自家子弟谋个屯长、百将当当,而那些较为普通的人家,也觉得若是授个什长什么的也不赖。
这一场酒宴可以说是大家皆满意,人人都欢喜。
当颜良喝得醉醺醺回到城外老宅之中时,为他擦脸醒酒的梅娘一席话却让他顿时吓得再无酒意。
梅娘在他耳边说道:“夫君,听说明日嫂嫂要设宴请县内各家夫人、女郎前来赏雪,还让你一定要抽个空过去看看呢!”
虽然颜良肚子里装满了酒,还在不停打着酒嗝,但从梅娘的话语里闻到一股浓浓的醋意。
颜良也是头痛无比,他想着母亲说要安排众家女郎给他见见,他以为这怎么着都要安排上几天才行,到时候可以借故常山国中有紧要事务赶紧开溜,没曾想母亲赵氏却心急得很,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给安排上了。
颜良装傻充愣道:“嫂嫂请众位夫人赏雪,为何唤我前去,梅娘代我前去便是了。”
梅娘幽幽地道:“妾身份低微,怎配代夫君出面,况且,这一回老夫人可是特意点了你的名呢!”
“噢?还有此事?我怎不知。”
眼瞅着这醋坛子就要打翻了,颜良哪里还能安稳躺在榻上醒酒,坐起身来把梅娘好一阵安抚,这才把醋坛子给扶正咯。
是夜,正是“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