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便把他与曹军众将的数次交手一一道来,不吹不黑说得倒也十分公允。
审配听了之后,思忖半晌道:“曹操手下能人辈出,兵马亦壮,然其势尤不及我河北,此番丧败,殊为可惜!”
颜良也赞同道:“一着不慎,乃至于有此败局,还好占据了司、兖郡县,也算是对曹操有侵逼之势。但大将军自从回军之后,身体一直抱恙,颇令时人不安。”
审配道:“我昨日拜谒之时,大将军的气色已然好了不少,谅无大碍。”
颜良趁机道:“眼下时局不易,我等还当同心协力,一致对外,莫要再行内耗之事。”
审配还当颜良说郭图之事,他与郭图也并无什么特别的交往,自然不在意郭图被斗倒,点头道:“那是自然,外敌当前,若仍自相斗不休,徒惹人笑。”
颜良试探着问道:“那容我冒昧问一句,不知正南先生对田别驾之事如何看待?”
审配是魏郡人,与钜鹿田丰、颜良都算是冀州本地人,这些时间田丰被关押在邺县狱中,田灿多次请求探视,审配基本都睁只眼闭只眼放他进去,但审配也知道田丰得罪袁绍太狠,若没有好的机会,不太好为其说话。
审配略有些为难地道:“田别驾自然是一心为公,料大将军过些时日自然会为其开释,官复原职。”
颜良看出来审配不打算贸然出头,只得含混地问道:“若大将军问于先生,先生可愿为田别驾美言几句?”
审配见颜良如此热心为田丰开脱,亦是有些惊讶,想了想后答道:“若是大将军问及,吾自当秉心而论。”
颜良也探知了审配的态度,便凑近了道:“正南先生,沮奋威、田别驾俱为我冀州人氏,之前受南人谮毁,夺兵权,下冤狱,岂无因由?我北人还当相互扶持才是。”
在袁绍麾下的冀州派与豫州派一直颇多龃龉,审配也没少受到这方面的掣肘,被颜良这么一提,也有些认同,答道:“合当如此,将军有何良策?”
颜良略显无奈地道:“倒是尚无,不过我打算入邺城狱中探视田别驾,还望先生行个方便。”
审配兼着邺县令,管着县狱,这种小事自然不难,便道:“将军莫要声张,悄悄去狱中寻狱掾便可,吾会提前关照一番。”
“那就多谢先生了。”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又和审配闲谈了一番,颜良借故拜别,出了静室后,心中仍旧有些纳闷,对于如何营救田丰之事还是没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