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要退兵的话,若是要守住所有新获得的郡县城池,留少了兵不足以守住,势必要安排数万大军分别驻守。
而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莫说如今粮秣不足,即便粮秣充裕,也不可能维持如此之大的消耗。
最后众人商议之下的结果是必须维持住黄河沿岸,并尽力在黄河南边濮水北边的中间地带保存战果,以图再度南下。
由于此事关系重大,并没有当堂做出决断,而是要待袁大将军与幕僚们进一步商议,今日的军议便暂告一段落。
这回大军败绩,袁大将军也没有心情留大家饮宴,但辞别出来之后,却有不少人主动上前与颜良攀谈,想要拉他一同私宴。
在他们看来,颜良立下殊荣,又立刻都倒了郭图,乃是大将军眼前的红人,绝对值得好好奉承巴结一下。
凡是前来攀谈的,无论是之前与颜良相善,亦或是本无太多关系,亦或是原先亲郭图而恶颜良的,他都一并挂着笑容好言相向,但对于邀请饮宴之事却一并婉拒,只说自己营中还有重要军务要处置。
众人都露出一番十分理解的表情,攀谈一阵后,恭送了颜良离去。
当颜良回到分配给他的宅邸后,却是连衣甲都不脱,直接躺倒在床榻上,揉着因为笑得太多而酸胀的面部肌肉,深深叹了口气道:“这尼玛开会果然比打仗还要累。”
由于他的军营还立在济水南边,隗冉、昌琦等人都代他管理营中事务,只有从弟颜贮跟他进了阳武城。
颜贮走进屋中,跪坐在颜良身前,略带些兴奋地道:“兄长,这一回建下殊荣,又斗倒了郭图,定将获大用了。”
颜良看了一眼从弟,知道颜贮的官迷心思,答道:“这趟回冀州后,汝等有功之人,自当各有任用,不过我嘛,却是未必了。”
颜贮惊道:“大将军有功必赏,兄长又怎会例外?”
颜良在床上毫无形象地箕坐着道:“大将军有功必赏自是没错,汝等尽皆可得封赏,可我已然是二千石将军,还待如何赏?”
颜贮道:“或可任一郡守相,或放为一州刺史。”
颜良摇了摇头答道:“若是寻常郡国,则势必不能容我带太多兵去,而我所持凭的依仗,乃是手下之兵,没了兵权,即便是当上太守、国相,亦是明升实降。”
“那一州刺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