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被分派指挥两百人以上的军将都至少有一名骑兵负责宣达并监督执行命令,而那些指挥五百人以上的,至少会由两名骑兵宣达监督。
隗冉这明面上监督,实际上夺权的行为自然遭到军将们的集体抵制。
他们纷纷来向隗冉表示抗议,有些个更摆起了老资格,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你一个小小军司马怎么敢于如此胆大包天。
隗冉也不多话,抬起马鞭向西侧一指,说道:“汝等残兵败将,可是想要效仿彼辈引颈受戮?”
这些慷慨陈词的将校们这才发现西边的战斗已经打响,那先前与他们一同整列的友军被虎豹骑一举击溃,如今正呼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有了眼前惨烈的景象当背景板,让将校们想起了不久之前仓惶奔逃的场景,对于自己的权限被侵占便也不那么在意了。
隗冉见众人诺诺不能言,便厉喝道:“尔等还不各归本位,是要待曹军冲到面前耶?”
将校们不得不强压着不满依令行事,隗冉命这三千多人以屯为单位,布成一个严严整整的方阵,然后一步一步地向西行去。
曹纯率领虎豹骑一举冲溃一部河北军后,正在志得意满之时,发现东边又来了一彪人马,便想要重复方才的举动,撵着败兵往前冲锋。
不过这一回却让曹纯的打算落了空,就在曹军骑兵们撵着败兵即将接近目标时,从面前的河北军步阵中射来了一波弩箭。
由于河北军败兵都是步卒,而追兵都是骑兵,故而稍稍向上仰起的弩箭让冲在最前方的曹军损失不小。
当然,河北军溃卒中间难免也会被角度没调整好的弩箭误伤,但隗冉却丝毫不手软,继续下达着施放弩箭的命令。
曹纯也被这一波弩箭射得头脑稍稍冷静下来,他这才发现眼前的步阵比之先前冲击的那个步阵要严整得多,非是可以一击踏破的那一类。
曹纯只得暂且收下继续扩大战果的心思,带着手下往回退却重新整队。
隗冉久率骑兵,对于步兵的运用只是寻常,但他知道自己这仅存的后备力量再也不容有失,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缓缓前行,倒正好误打误撞止住了虎豹骑的冲起的势头。
在来敌退却后,隗冉也不去追,只是继续往前缓步推进,直至和张合的步阵成掎角之势遥相呼应,不留给曹军再度突进的机会。
张合将隗冉的应对尽收眼底,十分认可他的操作。
旁人若不清楚隗冉的能耐也就罢了,张合却知道此人乃是昔日麴义的左膀右臂,指挥骑兵的水准在河北军中亦属上乘,若非是受麴义之事牵累,早就做了将校独自领兵,哪里还会停留在区区军司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