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衡对陈正的态度有些复杂,首先是对他曾经是平丘县丞而投附河北军为颜良效力而十分鄙夷,但也对他过往的遭遇而感到同情。
按说陈正刚刚就任己吾县尉就破了积年匪患,这等功勋怎么说也得升个小县之长,就算是升成郡丞、县令也不是不可能,但只是转成平丘县丞,的确是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像此等不受待见之官吏,在河北军中却立刻被升为军假候,的确是能够配得上他的才具。
夏侯衡与陈正的交往很融洽,陈正如往常一样,邀请他到办公的屋舍中小坐片刻。
正当夏侯衡寻思着该如何开口打听早上之事时,却有一个陈正的属下来报,说是有紧急军情需要他去处置。
夏侯衡见状正要告退离去,陈正却说让他在此处稍坐片刻,他去去就回。
夏侯衡自无不允,待陈正离去之后,夏侯衡看看左近无人,便对陈正案上摆放的文书产生了兴趣。
他走到案前,粗略翻看却发现大都是一些记录陈正麾下统带的曲中事务,有人员籍册,有钱粮发放记录,有考核记录等等。
正当夏侯衡觉得无甚稀奇之时,突然发现几卷籍册的下面压着两片单独的竹牍,似乎是一封书信,而露出来的一角上更有一个夏侯衡十分熟悉的符号。
夏侯衡弯下腰去仔细打量,没错,这正是陈留太守的印鉴。
夏侯衡十分好奇此处怎会有盖着陈留太守印鉴的书信,便小心翼翼地将竹牍抽了出来,去看上面的内容。
但看过书信内容后,却让夏侯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已经战死?若有人自称是夏侯衡定是伪诈之人,报官可得赏金?
夏侯衡极度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他反复验看了那个盖着红泥的印鉴,确认是陈留太守从印鉴无误。
心神恍惚的夏侯衡把信牍塞回了籍册下面,连方向塞反了都没有发现。
等到陈正“忙完军务”回到屋中后,夏侯衡和他没咸没淡地说了几句后,就以精神不佳告辞出去,连打探早上之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陈正看着无精打采的夏侯衡迈出院门,嘴角露出了一丝黄鼠狼逮着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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