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这夏侯妙才倒是个狠心的。”颜良拿着一则竹牍,看着上面记载的事情嘿嘿发笑。
这竹牍正是夏侯渊得知儿子夏侯衡降了河北军后下发郡中的公文,由于张绣、朱灵援兵先后到达,河北军游骑对于济水以南的消息获取大受影响,以至于时隔多日后方才从一个偏远的亭部获得了一个公文抄本。
说是抄本,上边也盖有陈留太守的官印,不然就连颜良乍看之下都有些不信。
夏侯渊这道公文一下,明着向世人宣布他儿子已经光荣战死,但凡是有人说他儿子还活着,甚至降敌的都是假冒的。
这样看似是顾全了他夏侯家的名声,可对夏侯衡来说就显得有些残酷,自己还好好活着,就“被死亡”了,关键这骚操作还是亲爹做的。
颜良叹了口气道:“哎~!这世家的名声,就如此重要?连亲儿子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过他转头又一想,这骚操作的背后好像还有自己的黑手在,而夏侯渊这么一来,岂不是帮了自己一把,要把亲儿子拼命往自己这边推么?
颜良把陈正叫了来,吩咐道:“这则公文,你找个机会给夏侯衡看看,然后将他事后的反应告诉我。”
陈光目光一扫,便对颜良的意思心知肚明,应诺道:“末将明白,末将会恰巧不小心被夏侯衡看到。”
颜良并没有在这意外生出的小插曲上花费太多心思,夏侯衡即便是被他爹给抛弃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引为己用,且先养着再说,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阳武大营出发时,颜良带了六千六百将士,加上千余役夫,经历了长垣之战后,阵亡重伤了四百余人。
那一战中俘虏三千人,在甄别释放了七百人后,剩余的两千三百人接受进一步整编。
加上这些时日从白马归队了三百八十伤员,又从白马、平丘、长垣和役夫营中招募到了五百多新兵,颜良手下的总兵力不降反升达到了九千四百。
在先前整编评比后,评选出的八百上卒尽数编入主力营中,这些上卒战技精通体格强健,以较小的比例掺杂进主力营内,不会对原有队伍的战力产生较大的影响。
一千二百中卒则设了两个曲,以陈光和另一名假候率领,这些中卒战技和体格也都合格,好好锻炼锻炼也能够派上大用场。
至于剩下的八百下卒要么是老弱,要么是战技粗疏之辈,颜良把他们也设了一曲,当作辅兵派些打造攻具、运输物资的用处。
原先被选做教导的四百多人全数充任这三个新设曲的中下层军官,有了这些基层军官,将原有建制打散重组后的各曲各屯方才能被颜良真正掌控。
虽说新设的曲战力与营中老卒还不能比,但好歹也算是兵强马壮,让颜良有了分兵出击的底气。
颜良留下两个曲一千五百老卒和两个新设曲留守,其余六千余人尽数出发去袭济阴冤句。
长垣城下,讨逆营将士整装待发,颜良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对出城送行的左司马张斐说道:“休武,长垣之事便一应托付于你,务必要守住归路,万万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