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现在很烦,他在封丘城中原本是打定了主意等待另外两路友军前来GANK,但前方的情况却好像一日三变。
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他已经收到了三封来自平丘的求援信,俱都是城中大族遣来的家人,甚至还有一个被平丘县丞判了举族株连的族人,比较幸运未能被捕拿,因而逃来封丘。
这三人对于平丘城中的情况叙述并无太大的出入,而他们的惨状更不似作伪,尤其是其中提及一件事情让夏侯渊很是心忧。
那就是颜良好似已经把平丘给搜刮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大举迁徙城中百姓北去。
虽然夏侯渊已经频频派出快马去催促本方队友,但无论是从陈国过来的张绣还是从梁国过来的朱灵都还在路上,尚需三四日才能来到。
若是等张绣、朱灵带人来到后,颜良却已经挟裹着平丘的百姓跑了,夏侯渊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张、朱二人肯定会弹劾自己畏敌不前纵敌失土,而不会承认是他们到得太迟。
夏侯渊始终不能下定决心渡过济水去攻打平丘,那是因为他深知曹操的计划是要在官渡阻截河北大军,兖州只留了并不太多的防卫力量,若是他麾下几千人有个闪失,那兖州就会像没穿衣服的弱女子一般任人蹂躏。
但若是听凭颜良把平丘百姓尽数迁走而坐视不理无所作为的话,那他夏侯妙才还有何脸面去见孟德和元让、子孝等人。
仿佛是为了增加夏侯渊的烦恼一般,中郎将文稷又蹬蹬蹬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喊道:“府君,又有人渡河南来,此人身份大不一样,乃是平丘县尉的家人。”
“嗯?平丘尉?可有何新的说法?”
对于来自平丘三天两头的求援,夏侯渊早就习以为常,即便听说是平丘尉的家人,也没能让他多上几分心。
“这厮倒没带口信,而是带了书信,说要面呈府君。”
“那就唤他进来吧!”
“诺!”
徐闻的家仆进入室内叩拜之后,呈上了徐闻写就的书信,夏侯渊检视书信的封缄处果然印有平丘尉的印鉴,这才捏开封缄查阅内容。
书信的内容并不复杂,只写了河北军颜良部共五千余人,八日前曾调了两千余人去了长垣,近日听说长垣那边仍有零星抵抗,所以又调了数百人北上押运物资,而河北军已经通告城中城中百姓,明日将一同迁徙北撤。
徐闻还写了河北军需要他帮着控制县卒维持城中秩序,看押迁徙百姓,但城中百姓多有人不愿北上,若夏侯渊能带人前来,他将率领部分县卒约为内应。
夏侯渊从这封书信中得知了两条重要情报,即是颜良所部的兵力,以及他们撤走的具体时间,但他仍是将信将疑,遂问询起了徐闻的仆从。